他糾結之際,護士進來幫我拔針,下意識說道。
“你幫她按著啊。”
裴思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我開口。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身子弱,一到冬天就容易感冒生病。
那時的裴思軒不管多忙都會來陪我打吊針。
我總是打瞌睡,每次一醒來就發現他按著針孔處,笑著說道。
“醒啦,已經打完了,我帶你去吃飯。”
有他在,我不怕自己因為睡著喜歡亂動,而導致回血。
久而久之,醫院的護士都認識了我們,說我們是模範情侶。
只是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的我抗拒來醫院,獨自在家裡熬過去。
因為我不想讓護士看見我時,提起他,提起我們的過往。
然後讓我陷入無盡的痛苦中,自我折磨。
等裴思軒回想起時,我已經一個人走遠了。
他連忙跑上來拉住我的手腕,語氣有些著急。
“你一個人去哪,我送你回家。”
突然的溫熱落在冰冷的手腕上時,我幾乎是下意識抽出手。
看著他的錯愕,我好心提醒道。
“許小姐還在呢,你去陪她吧,我一個人可以。”
沒想到我會如此大度,許溫甜有些愣神,反應過來後,攀附著他的肩膀。
“就是啊,你看人家多好,給我們製造獨處機會呢。”
“走吧,你答應陪我去看演唱會的。”
就在我以為裴思軒會立馬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固執地問我。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許溫甜的笑臉瞬間僵住,有些不可置信。
換作之前,我可能會傻呵呵地跑到他身邊,感動他片刻的施捨。
可現在不會了,我該做的已經做完,我要走了。
外地律所實習的任務我已經接受了。
我搖搖頭,一副淡然的模樣。
“不用了,謝謝。”
裴思軒沒等到預想中的答案,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只是很快被不屑代替。
“隨便你,我也不是很想送你回去。”
說完,他大步往外邁,許溫甜小跑跟上。
直到他徹底消失在我的視野後,我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回家收拾行李時,我翻出了很多演唱會的票根。
我人生的第一次演唱會是裴思軒帶我去的。
那天也是他第一次吻我,抒情的音樂,促使人的腎上腺素飆升。
他捧著我的臉,眼眸像是藏了星光一樣亮。
“盈盈,有我在,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了。”
說完,他的淚連同吻一起落下,讓我至今難忘。
可時間在走,人也在變。
現在陪在他身邊一起演唱會的人不是我了。
而這些甜蜜的回憶現在也只是沒用的廢紙。
我還沉浸在回憶,大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
“哐當”一聲,我的肩膀也跟著門一起顫抖。
裴思軒像是被怒火包圍,讓人情不自禁感到害怕。
他掃過我地上攤開的行李箱,譏諷道。
“呵,怎麼,偷完東西就要跑路嗎?”
我聽得雲裡霧裡,反問道。
“你在說什麼?”
下一秒,許溫甜哭著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