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住自己的肚子:“沒事,夫君睡吧。”
陸景珩:“外面的風言風語你少聽,將軍府僅你一位,哪有什麼替身?”
“我說過一生一世,唯你一人!你今日發什麼瘋?”
陸景珩語調高昂,不知是說服我還是說服自己。
我閉眼不答,陸景珩也失了興致,起身去了榻上。
那晚之後,陸景珩開始和我賭氣,三日未曾踏入我的房門。
竹月為我擔憂:“夫人為何不告訴將軍你懷孕之事,您有孩子,將軍必然捨不得和您賭氣。”
我拉住竹月的手:“竹月,你當時險些被牙婆賣給青樓,我曾救過你一命,你說你會報答我。”
“我求你,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告訴將軍及旁人。”
以我的身體狀況,這孩子的到來是奇蹟,若失去,奇蹟是不會降臨第二次的。
竹月跪下,眼神堅定:“竹月說過,誓死效忠夫人,奴婢定會守口如瓶。”
去給爹孃祭拜那日,馬車走到一半,忽然調頭。
我掀開轎簾,只見陸景珩攔在我的面前,語氣無奈:“好了,我錯了,汐汐,不生氣了好不好?”
“將軍何事?”
見我不順階而下,還疏離地改了稱呼,陸景珩不敢置信。
成婚初始,我一直稱呼陸景珩為將軍,是陸景珩多番誘哄,我才改了口稱夫君。
如今我稱呼將軍,便是不願意原諒。
“宋汐嫣,不過是一些平民的閒言碎語,挑撥我們感情,我已認錯!你這樣揪著不放,傳至宮中,皇后娘娘如何自處?”
原來又是為了葉靈溪。
心臟一陣抽痛,我垂下眼睫,掩住神情。
“將軍何事?”
聞言,陸景珩也失去了耐心。
“皇后娘娘小產,心情鬱結,今日秋月宴,你隨我入宮,好好寬慰皇后娘娘。”
皇帝的寵愛從不長久,哪怕葉靈溪曾經是他心心念唸的白月光,如今也成了米飯粒。
葉靈溪的孩子被宮中寵妃所害,皇上無動於衷。
陸景珩不知我有孕,如今,陸景珩便要拿我無法有孕的痛處去寬慰葉靈溪。
可當初那紅花就是葉靈溪親手給我灌下。
縱然從門外聽到了陸景珩對葉靈溪的一腔痴情,但我沒有想到他能荒唐到如此地步。
我捂住小腹,不願前去,一心想去祭拜爹孃,卻被陸景珩指責不懂事。
“你爹孃都是死人了,死人的事哪有活人重要,更何況他們就是一介平民,皇室之事才是大事!”
陸景珩不顧我的意願,命令馬伕調頭,策馬奔往宮中,路上還不忘敷衍我兩句。
“等秋日宴結束,我再陪你回來一同祭祀爹孃。”
我無力阻止。
馬車搖晃,到宮中的時候,我下了馬車,沒有忍住乾嘔幾聲。
“馬車不過快了一些,你怎麼這麼矯情,快些吧,別讓皇后娘娘等急了。”
陸景珩心思已經飛到了葉靈溪身上,不耐煩地催我。
我臉色蒼白,渾身不適,在竹月的攙扶下,強撐著進了宮門。
宴分兩端。
皇后和官眷女子一端,皇上和臣子一端。
宴席菜品精緻,最前面擺著的是一道桂花魚。
“這是兩廣總督進獻的桂花魚,你們且都嚐嚐。”
面前的魚肉鮮美滑嫩,我卻只覺得腥氣,沒有忍住乾嘔一聲。
旁邊人視線投來。
“陸夫人,你該不是懷孕了吧?”
“當然沒,”我夾起一塊魚肉想反駁,卻在聞到味道時再次嘔個不停,這下,眾人側目。
“去,給本宮傳太醫!”
皇后娘娘眼睛死死瞪著我,自言自語:“不可能的!當初本宮親手給你灌下了一壺,你怎麼可能還能懷孕?”
太醫來得極快,我還未想出退路,有孕的事情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暴露了出來。
我只恨自己身子孱弱,連孕吐反應都瞞不住。
“憑什麼本宮的孩子沒了,你卻還能有孕?”
皇后怨毒地盯著我的肚子。
“陸夫人有喜是好事,來人,將那碗螃蟹清羹賞給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