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鴻臨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也是天界公認的神仙眷侶,諸神豔羨。
神魔大戰,為救他我落得神魂不穩。
他以心頭血澆灌虞花,只待花開為我入藥。
旁人都道他愛慘了我。
可沒人知道,因為虞花喜幽,便被養在偏僻的瑤影殿。
而鴻臨,便與那虞花幻化的少女,多番苟合。
仙侍傳話時,我還不信,可我去了才發現。
前一秒與我柔情蜜意的男人。
下一刻卻抱著神花幻化的嬌美人耳鬢廝磨,甜言蜜語哄著對方。
“你是我心頭血澆灌的,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是專屬本尊一人,沒有人能欺負你”
少女嬌嗔:“那如果青浮神君欺負我呢?”
“我的命都是她的,何況你?乖,別醋,提前補償你。”
原來他澆灌的從來不是我的藥。
而是另一個刻骨銘心屬於他的魂靈。
1
殿外寒風凜冽,一片灰暗死寂。
殿內燈火通明,照映出兩道交纏的身影。
鴻臨骨節分明的手掐著少女細軟的腰肢,腕上還繫著凡間與我結緣的紅繩,在那白膩的肌膚上映出紅痕。
刺痛了我的目光。
不多時,男人粗重的呼吸伴隨著女人嬌吟從殿內傳出,不停歇的曖昧聲如魔音一般,格外刺耳。
我倚著冰涼的廊柱聽了一夜。
只覺渾身發顫,四肢百骸遍體生寒,心裡更是冷的徹骨。
昔日魔焰灼燒,神魂撕裂,也抵不過如今愛人的背叛。
天光漸明,少女喘息:“我和她相比如何?”
鴻臨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是情毒,她是痴妄。”
少女得意挑釁的目光透過未關嚴的窗瞥向我。
我嘴角僵硬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任由淚水從眼角滑過,留下冰冷的痕跡。
千年相濡以沫的感情,經歷過種種考驗,磨難。
最終怎會落得如此結果?
世人皆說情難渡,我只認為是未遇良人。
可如今,我錯得離譜。
我和鴻臨,自凡間時便是青梅竹馬。
我是一國公主,他是將軍之子。
年少情深,便互許了白頭。
為了能配得上我,他入了宗門修行,承諾日後得道就回來接我。
可惜,我的叔父篡位,皇子公主接二連三被害。
百姓怨聲載道,我不得已參與謀權之爭。
十年與虎謀皮,經歷風雨,我奪回了皇權。
他回來時,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我。
我不怪他,因為修行之人,不可參與人間權利之爭。
“公主,是我的錯。”
他怨自己沒有守護好我,彼時朝堂上下對我殘忍嗜血的手段都心生忤逆。
我便順水推舟將皇位給了更適合我的皇弟。
跟著他入了宗門。
宗門不收我,說我殺孽太重。
他入妖山,以一己之力殺滅大妖,慘勝而歸。
為我換取進入宗門的機會。
並肩而行數百年,斬妖除魔,塵緣皆滅。
曾經的親朋逝去,故景換新。
但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一同飛昇天界後,更是在眾神見證下,結為了神侶。
千年情深不壽,諸神豔羨。
直到五百年前魔界生變,魔主為了尋子入侵人界,爆發了神魔大戰,我替他擋下了魔主蓄力一擊,神魂破損。
天界本預計還需和魔族糾纏數十年,他硬生生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擊退了魔族。
他帶著我的殘魂回到天界,拖著還沒治癒的傷,渾身是血,在菩提神樹下跪了百年,懇求祖神指點。
“祖神,只要能救我的妻子,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是祈國的公主,是宗門的青浮劍君,也是天界的青浮神君。
但那一刻,他只想要他的妻子青浮。
天界的神君們都為我們感到惋惜,得空時同他一起跪拜祖神,為我尋得生機。
祖神慈悲,為我再塑神軀,並降下神植虞花,只待花開,便可穩固我的神魂。
而這虞花開花,需千年光陰。
但鴻臨為了我早日恢復,便每月以心頭血澆灌。
我曾勸他,我既然已經好端端的活著了,也不差等千年。
那時他眼中滿是深情。
“可是我不忍你再忍受萬年的噬魂之苦,你是我的妻子,不說要這點心頭血,就是取我的命,我也不會猶豫片刻。”
昔日情深是真。
如今背叛亦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