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
我放下長髮,遮住側臉的巴掌印,補了補妝遮蓋略微紅腫的眼,順便找顧臨川秘書要了醫院地址。
我要去看看,這位特意在別人訂婚時割腕的沈小姐到底長什麼樣。
秘書給的地址我恰好認識,是顧臨川哥們兒顧家二少爺開的私人醫院,除了貴沒有任何缺點,保密性極強。
我剛到門口,顧臨川好哥們,也就是這家醫院的主人就把我攔住了。
「意晚,你怎麼來了,哪兒不舒服啊,我給你把把脈。
」
顧逢年還是那幅玩世不恭的懶散樣子,我卻從他眼裡看出了幾分緊張。
我不和他廢話,直接了當地問:
「顧臨川在哪兒。
」
顧逢年吞吞吐吐不願意說。
「臨川他不在我這兒啊。
」
我沒了耐心推開他就往前走。
「你不告訴我,我就一間一間找,顧臨川今天一定得給我,給薛家一個交代。
」
「意晚,我勸你別去,不然怪難堪的。
」
顧逢年嘆了口氣,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憐憫。
「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只是玩玩,可這次臨川真的動真格了,他把人養在身邊看地很緊,你就別去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裴太太的位置還是你的。
」
我猝然紅了眼,消毒水的味道有些難聞,吸入肺裡,如刀割一般。
我要的不只是裴太太的位置,我要顧臨川親自給我一個解釋。
總歸是多年好友,顧逢年還是於心不忍,告訴了我他們的房間。
我勉強保持冷靜,走到門口時卻猶豫了。
這時走廊忽有風吹過,吹開了虛掩的門縫。
顧臨川懷裡坐了一個纖弱的漂亮姑娘,兩個人正吻地難捨難分。
那姑娘眼睫還掛著淚珠,顧臨川輕柔的吻上她的臉,滿眼疼惜。
讓我驚異的是她的眉眼和我有三分相似,閉上眼更是有七分。
我怔住了,心臟好像被滾燙的烙鐵燙出一個水泡,一動就是刺骨的疼。
眼前閃過虛影,好像看見了十八歲的顧臨川笑著說:「你一哭,我心就亂了。
」
一道嬌柔的嗓音把我從回憶裡扯出來,我聽見顧臨川懷裡的人說:
「阿川,你拋下未婚妻來看我,她不會生氣吧。
」
我抹去眼角淚珠,從容走進去,接上她的話:
「我不會生氣。
」
我的到來讓他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那個漂亮姑娘臉頰蒼白,躲進了顧臨川懷裡,緊緊攥著他的袖子,神態脆弱又美麗。
「阿川,我怕。
」
顧臨川把她藏進懷裡,警惕又冰冷地看著我。
「你來做什麼。
」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我真想笑出來。
上一秒顧臨川還滿眼柔情,看見我怎麼就冷若冰霜了,我薛意晚到底哪裡對不起他。
我拿出那個袖釦,在顧臨川警惕提防的眼神下,輕輕塞到了那個漂亮姑娘手上。
「我來物歸原主,這枚袖釦還給你。
」
不知道我的動作戳到了她那根神經,她瑟縮了一下,突然從顧臨川懷裡出來。
她頂著蒼白柔弱的臉,先叫了我一聲:
「薛小姐,我叫林鳶。
」
說罷她淚眼盈盈地跪在我面前,攥著那枚袖釦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