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獨排擠了我。
我心裡忽然就確定了,原來我真的是個替身。
是因為長得同陸雲溪相似,才會被他千嬌萬寵。
才會被他賜名嬌嬌。
鴛鴦繡被間的種種,都是我從旁人那裡偷來的。
他哄著我,騙著我,希望我永遠痴心。
我摁著胸口,只覺心臟疼得揪起。
到夜裡,聽得有人敲門。
我還抱有一絲希望,連忙踩著繡鞋下榻,卻見到一張,同我相似的臉。
陸雲溪提著竹籠燈,身形羸弱,楚楚可憐:「嫂嫂。
」
「夜裡黑,我太害怕了,叫哥哥陪我歇下。
」
「所以他今晚不來你這兒了。
」
「明晚和往後都不來了。
」
「你不會怪我吧?」
我眯起眼,這才意識到,她根本不是個善茬。
我不由冷哼一聲:「憑什麼?」
陸雲溪倒不惱,死死盯著我,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嫂嫂,你不該對我有敵意的。
」
「你之所以能嫁進我家,被哥哥寵愛,都是因為我。
」
「因為你長得像我而已。
」
「哥哥從小就喜歡我,我又不是爹孃親生的,他怎麼可能把我當妹妹?」
「不過是我執意嫁給旁人,辜負了他。
」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忘不了我,連娶的妻子,都是我的替身。
」
「嫂嫂,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你們日夜歡好的這張床,流過我的處子血。
」
「那時哥哥才十七歲,同我初嘗雲雨,根本不認得你是誰。
」
我沉默地聽著,她的話像密密麻麻的針一樣,直往我心頭扎。
可她還不罷休,又湊近了我一步。
「所以我這次回來,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
「至於你,識相的話,就離我哥哥遠點!」
陸雲溪走了。
陸珩也真的沒回來。
我一宿沒閤眼,再起來,寫了封和離書。
那紙箋被我擱在錦盒裡,陸珩來的時候,還以為我給他備了禮。
他拿起盒子,笑著摟住我:「阿意給我準備了什麼?」
我身形一僵,感受到他灼熱的胸膛,莫名泛起噁心。
他跟別的女子睡過。
在跟我之前,在跟我之後,都睡過。
他好髒。
我皺眉掙開,卻換來他疑惑的神情。
「怎麼,阿意不讓夫君抱了嗎?」
我頓了頓,不著痕跡地把錦盒抽回來。
「為什麼你不喊我嬌嬌了?」
陸珩默了片刻,聲音很輕:「叫你阿意不好嗎?」
「你爹孃也是這樣喊你的。
」
我心裡一沉,冰涼地看進他眼眸。
明明是因為,他的嬌嬌回來了。
他不需要我這個替身了。
他抱著我,渾身都是蘭麝細香的味道。
我從來不燻,也沒給他的衣衫燻過。
那是陸雲溪。
昨夜他們就宿在一起,在一牆之外,被翻紅浪。
我笑不出來,拍開他落在我身上的手。
「我有些乏了,阿珩。
」
陸珩很是意外地瞧著我。
成婚三年,我從來沒有抗拒過他的親近。
反而總是小鳥依人地纏著他,獻祭般供奉身體。
就算他把我折騰疼了,出血了,我也只會傻乎乎地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