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紫的痕跡,都是我愛他的證明。
可我如今不讓他碰了。
陸珩不太高興,但也沒強迫我:「那你休息。
」
我點了點頭,等他走後,又不死心地披了件外衫,去他院子裡。
隔著雕花窗欞,我看見兩個交疊的影子,粘稠而白皙。
她好靈活,遊蛇般賴著我夫君,用著數不完的伎倆。
我聽著,聽他們似有若無的喘息,聽他們絮絮低語。
男子肆意妄為地憐愛,女子恬不知恥地逢迎。
「哥哥,你想我的身子嗎?」
「她是不是沒我好?」
「這些年,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
」
「柳家那個混賬對我非打即罵,叫我守活寡。
」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男子悶哼一聲,又喘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自是想你的,嬌嬌。
」
「你能回家,簡直像做夢一樣。
」
「當初你執意要嫁,我頹廢了兩年,找了無數個像你的姑娘。
」
女子癱在他身上,來了興致:「蘇意很像我嗎?」
男子好像在吻她,聲音含糊著:「她很像你。
」
「她家世也好,人品也好。
」
「你要和她好好相處,我的小嬌嬌。
」
女子極輕地哼了一聲:「我才不同她相處。
」
「她哪裡比得上我,她比我身子軟嗎?」
男子的喘息更沉:「她自是樣樣不如你。
」
女子這才滿意,側臉微抬,竟然直勾勾地對上窗外的我。
她笑得挑釁,在我夫君身上,越發浪蕩起來。
我扒著廊柱,差點沒站穩。
好一對下賤的鴛鴦!
好一對不知廉恥的兄妹!
太噁心,太噁心了!
我幾乎是小跑回了自己院裡,喚來婢女。
「幫我給家裡寫信,我要跟陸珩和離。
」
我憂心忡忡地等了兩日,沒等到家中回信。
卻先診出了喜脈。
府醫笑著祝賀我:「少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恭喜了。
」
「想必小侯爺也是極高興的,侯府盼這個孩子,盼了三年啊。
」
我一時怔住,這個孩子為何早不來晚不來。
偏偏在我準備和離的時候來?
我恍惚著給府醫賞錢,坐在梨花榻上。
這事要不要告訴陸珩?
他會為了孩子,把陸雲溪趕走嗎?
我揪著衣襬,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不知該往哪裡去。
門扇卻被人啪地推開。
不是陸珩。
是那個方才還在他身上,香汗淋漓的人。
我皺起眉,不想聽她再說什麼話激我,吩咐婢女。
「請陸姑娘出去。
」
陸雲溪卻死活不走,釘子一般賴在我跟前。
她單手捏住我下巴,咬牙切齒:「蘇意。
」
「識相點就自己滾。
」
「不要橫插在我跟哥哥之間,自討沒趣。
」
我笑得很冷:「你就這麼耐不住性子?」
「還是你覺得,憑你的本事,撼動不了我的正妻地位。
」
「才過來狺狺狂吠?」
我用眼神剜著她,想到陸珩勸她跟我好好相處,幾乎要笑出來。
她這個高高在上的白月光,也只是陸珩坐享齊人之福的一環而已。
又比我高貴得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