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自以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結果,害死媽媽的兇手原來就在我身邊!
最可笑的是,我剛剛被診斷出懷孕了。
本來上樓來是想和他分享這個驚喜的。
結婚多年,我知道江瑾行一直想要一個孩子。
可是現在,我不會讓他如願了。
看著江瑾行關切的眼光,我把報告單藏到身後。
淡淡道:
“沒事,我要回房睡覺了。”
“我最近睡眠質量不好,你先睡書房吧。”
說完我就回了房間。
臥房裡還有一臺江瑾行的私人電腦,不處理公務。
我打開電腦,登錄上江瑾行的郵箱。
我知道江瑾行一直有郵件溝通的習慣。
果然在他的郵箱裡,看到當年和那個醫生的往來郵件。
他以江家四分之一的資產為交換,終於說動這位醫生來幫助他完成計劃。
兩個人還周密地計劃,要在多長時間內完成心臟移植,才能保證心臟的活性。
必須讓這顆心臟發揮它全部的機能。
我看得渾身冰涼。
郵箱裡,還有他這些年來的一些購物回執單。
全部都是高定奢侈品,還有幾套房產,和國外的一座小島。
都是他給夏以暖買的。
怪不得這些年來,我雖然不和以暖聯繫,但也能知道她的生活過得很是滋潤。
原來都少不了江瑾行的支持。
甚至,我還發現江瑾行的郵箱名字,是“暖暖先生”。
暖暖的先生?
我又點開電腦的雲相冊,這裡備份了近幾年來他手機裡所有的照片。
每一張,都是他和以暖的合照。
那些日期,都是他跟我說要去開會出差的時候。
江瑾行知道我最是信任他,沒有查看他電子設備的習慣。
於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對夏以暖的愛,如此張揚熱烈。
我心口一陣絞痛,實在看不下去了。
結婚七年,守著江家偌大的家業,我卻心疼江瑾行,那都是他努力掙來的。
於是我從不亂花錢,甚至節儉得有些摳門。
誰不知道,江太太是個勤儉節約的好性子?
這樣的性格卻在富人圈子裡格格不入,所以我的朋友很少。
所以,就算我離開了,也會無人在意。
我打電話給醫生,預約了幾天後的流產手術。
又聯繫了離婚律師,讓他擬好一份離婚協議。
都說婚姻裡的第七年,會有七年之癢。
我的第七年,卻是刻骨錐心的疼痛。
在電腦前枯坐到天亮,我頂著熊貓眼出了臥室。
迎面撞上了江瑾行。
“以寒,又沒睡好嗎?”他擔憂地看我一眼,“今天下午我陪你去看看中醫吧,開點中藥調理一下。”
隨後又拉我到了餐桌前:
“你的老公一大早起來給你做的早飯,怎麼樣,不錯吧?”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雞蛋麵,敷衍地應了一聲。
他接了個電話,這一次,我一下就聽出來是夏以暖的聲音。
她在電話裡嬌滴滴地問他,自己的肚子都餓扁了,什麼時候送飯來,她在酒店等他。
江瑾行看我一眼,含糊道: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