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曾是夫妻,你忘了你我朝夕相處的時日了嗎,為何與我無關。
」
我煩不勝煩,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低聲道:
「既有幸重活一世,何必提那些過去,你也說了那是曾經,如今你我毫無關係。
」
沈宴殊捂著臉不怒反笑,他攬過顧清婉,笑意輕蔑看著我:
「我知你對我忠貞不渝,非我不嫁,可我心中只有婉婉。
「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做妾的機會,薛歲微,你若求我,我便允你做妾侍奉我與婉婉。
」
他居高臨下,像是在施捨我。
顧清婉咬了咬牙,勉強扯起一個笑:
「好啊,歲微,你做妾也使得。
」
同窗笑作一團,都說我命好。
「歲微好運氣,能給探花郎做妾。
」
「是啊,若日後誕下子嗣,雖是身份卑賤,未嘗不可母憑子貴呢。
」
我不想和他們廢話,正要走時,外面傳來太監尖利的聲音。
「太子攜太子妃入樓面見今科狀元榜眼探花,閒雜人等速速避開。
」
沈宴殊從容不迫,拱手向遠處行禮。
「得太子殿下厚愛,宴殊定當為朝廷效犬馬之勞。
」
顧清婉與有榮焉,得意道:
「沈郎高中,又才華橫溢,太子殿下定會賞識他的。
」
同窗紛紛應和:
「是沈宴殊,多虧了沈兄,讓我們這些低門小戶也能得見天顏。
」
「那可是太子殿下沈宴殊,是帝后嫡子,日後定是要繼承大統的。
」
我勾起一個笑,被顧清婉察覺。
她眼尾上挑,不懷好意道:
「歲微,你笑什麼啊,莫不是聽見太子來,高興傻了。
」
沈宴殊冷冷看我:
「薛歲微,難道你還有攀附太子之心?我勸你你不要痴心妄想。
」
「是啊,上京誰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鳴,你如此卑賤,與太子云泥之別,就別惹人笑話了。
」
顧清婉肆無忌憚地嘲諷我。
「你若有心,還不如討好我,我與太子妃相熟,可送你進去做個婢女。
」
爭執間,闖進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後面的侍女惶恐不已,驚聲叫著:
「小郡主莫跑,仔細摔著,太子殿下要生氣的。
」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這上京能有幾個被稱為小郡主的。
恐怕這就是太子嫡女,被皇家捧在手心裡的安寧郡主。
同窗竊竊私語:「小郡主怎麼會來咱們的屋子,怕不是走錯了。
」
有人反駁他:「怎麼會走錯,小郡主分明是來尋人。
」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顧清婉,她是宰相之女,在場中,屬顧清婉身份高。
顧清婉擠出一個溫婉柔和的笑:
「小郡主還記得我嗎,去年我還給你摘過花呢。
」
小郡主晃了晃幼小的身體,無視她。
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在人群中看來看去,嘴裡嘟囔著:
「孃親,我要孃親。
」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這裡怎麼會有小郡王的孃親。
我推開擋在前面的沈宴殊,看著小郡主溫聲道:
「安安,過來。
」
顧清婉一把扯開我,嗓音尖銳:
「薛歲微,你發什麼瘋,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引起太子的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