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大哥哪裡還有錢財,我怎麼記得連嫂子都被快被他輸給我了呢?”
他說著,抬手就欲輕薄我,趙安氣得面色鐵青,欲和他動手卻被我攔下。
“錢我自然有,你只需說,賭還是不賭。”
我怕蟲子這傳言的確是真。
剛來鎮子那會兒,我一見到蟲子就失聲尖叫,一嗓子哀嚎吵醒了大半個小鎮。
就連趙安這麼喜好賭蟲的人,婚後也小心翼翼地不敢讓我見到半個蟲子,甚至幾次想要放棄自己這個唯一的愛好。
“嫂子,你可別反悔,今天莫說是市井小蟲,就算是皇帝老兒御前的蟲兒,我都不怕!”
廖貴驗過我裝在匣子裡頭給兒子治病的錢財,坐在鬥蟲桌前開口,囂張又得意。
而他身前,赫然擺著許多蟲兒籠,那些都是被他們的主人輸掉抵押給廖貴的,一個個都是成色極好的鬥蟲。
“鬥蟲場規矩,三局兩勝,嫂子你看……”
“不必,一次全壓。”
我的話音落地,所有圍觀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一般的賭徒,在驗資後至少也會把資本劃分兩到三份,按三局兩勝的規矩鬥,以此為自己添加幾分保險。
而且這規矩廖貴也從未提出過質疑,都是默許的。
而我此刻除了那份微薄的錢財,顯然是再也拿不出錢來了,這是打算把身家全數寄託在這一場對決上,一局定勝負。
別說是從未接觸過鬥蟲的我,就算是老手,也鮮少這麼玩過。
“這不是找死嗎…趙安他娘子是怎麼想的?”
“破罐子破摔了吧?”
廖貴眼中劃過一抹譏屑,他的心思顯然與觀戰之人別無二致,以為我只是一個不懂規矩的無知婦人。
他大笑幾聲,又灌下一口酒,掏出籠子把鬥蟲放了出來。
那隻蟲子看起來很瘦,比起他身前放的那些健壯的蟲子,顯然是沒什麼勝算。
正當我還以為是廖貴良心發現時,周圍的起鬨聲卻在瞬間讓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嚯,廖貴這隻常勝將軍我記得連著贏了五日了吧?他倒是夠狠,好歹和趙安還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吧?”
……
我閉了閉眼,亦不再猶豫,打開了裝著鬥蟲的小籠,由於動作不熟練,還不慎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疼的我立刻便蹙起了眉。
這一幕,讓周圍的輕蔑聲音更多了些。
而在見到我放出來的那隻黑色的鬥蟲時,全場都愣在了原地。
不因別的,只因為那隻所謂的“鬥蟲”看起來又瘦又小,看起來不過是最街邊最普通的蟲子,甚至比起廖貴那隻精瘦的蟲子都還要小上許多。
可誰都沒想到,這場看似毫無勝算的對決,會是我贏。
廖貴的那隻蟲子輕而易舉的被我的鬥蟲碾壓,甚至不過一個錯眼的功夫,那隻蟲子便已經屍首分離。
“不可能,這不可能!”
“‘常勝將軍’怎麼會輸?!那可是……”
廖貴一拍桌面,怒髮衝冠地衝我大吼,可不過片刻便反應過來,將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可是什麼?廖貴,鬥蟲有輸有贏很正常,難不成你真的想當‘常勝將軍’?莫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才害的大家都輸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