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眷戀地趴在宋巖胸口:
「沒有聘禮就沒辦法成親啊」
聞言在場的公子哥都憤憤不平。
「沒聘禮就娶不到老婆嗎?這些女人怎麼這麼拜金!」
「誰說沒有,世子在外面養的那個農家女不就不要?!」
「對啊,可下賤了,自備珍珠倒貼。
還是我們世子有魅力!」
外面的農家女?
這是說的我嗎?
觥籌交錯間,絲竹聲聲。
眾人笑成一團。
我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位夭夭姑娘,看著她滿頭珠翠珍珠。
眼淚差點忍不住滾下來。
大周國成婚必須要準備珍珠。
宋巖沒錢,我於是臘月親自下水採了一些!
為此我落下寒疾,身體一直不好!
可原來在宋巖眼裡,做這一切居然是因為我自甘下賤!
還記得當時珍珠採了十幾顆。
婚禮之後通通讓宋巖賣給了城裡商鋪。
可他回來後,卻變戲法似的掏出了最小一顆!
他抱著我說:
「這是你為我採的珠子,我想法子留下了一顆。
嫋嫋,我一生記得你的恩情!」
那顆黯淡變形的珍珠被我珍藏在荷包裡,作為我們愛情的見證。
可現在,其他流光溢彩的珠子都戴在那個叫「夭夭」的姑娘頭上,作為眾多首飾的一件。
多諷刺。
忽然有人問:
「世子,現在夭夭已經回來了,那你城外養的那個農家女你打算怎麼辦?」
場面忽然寂靜了一瞬。
宋巖手指撫摸著夭夭的髮絲,淡淡道:
「她對我還算盡心,先留著吧。
」
「我捨不得夭夭跟我吃苦。
」
眾人面面相覷,我心跳停了一拍。
有人問:「你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
他摸著夭夭,夭夭咯咯直笑:
「哪兒能啊!」
「世子哥哥是男人,總有需求的嘛~那個農家女可厲害了。
」
「世子哥哥假裝癱瘓,她一個人在上面都能做的起勁呢!」
在場人聽懂了她「做」的含義,鬨堂大笑起來。
不少人促狹:「世子爺威武!」
「躺著不動都有女人倒貼,不愧是世子爺~」
大廳內外縈繞著歡快的氣氛。
我瞳孔驟縮,在宋巖的微笑中如墜冰窖。
宴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因為晚上表現不好,原本的五兩銀子只得到了三兩。
嬤嬤見我失魂落魄,嘖了一聲又扔了兩個銅板給我。
「算了,你也苦命,趕緊換衣服回去吧。
」
回家的時候宋巖已經準時躺在了床上。
柔軟的棉被蓋住他的身體,他只露出一個頭,臉色陀紅,看起來神清氣爽。
他的身上還是早上我給他換上的裡衣。
可是仔細聞還能聞到隱約的酒氣和胭脂香。
從前這些味道也常有,但是家裡藥氣更濃,我從未懷疑過他。
「娘子你回來啦?」
宋巖裝模作樣地在床塌上扭動著頭,忽然,皺眉翕動鼻翼。
「今天怎麼沒熬藥,沒有買複方千金湯嗎?」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滿。
我內心嗤笑。
他每天喝著昂貴的名藥滋陰養生,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