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聽說那日胥竹大人只不過隨口說想吃荔枝,大人跑死了十幾匹駿馬去了嶺南,荔枝到暗閣的時候,還散發著寒氣呢!”
這些往日里會讓我害羞的話,現在聽來只覺得噁心。
齊明玉也聽見了,微笑著把我扶到榻上,親吻我的指尖。
“阿竹,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我剛要說話,屋外就有黑衣侍衛進來,小聲對齊明玉說了什麼。
齊明玉皺眉,面露難色。
“阿竹,閣裡有要事。”
我擺擺手。
“無礙,你去吧。”
我假裝聞不見那黑衣侍衛身上的龍涎香,也假裝看不見黑衣下屬於男人的寬厚胸肌。
是容雲川。
兩人走後,我也起身,不讓僕人跟隨,去了裡院。
東廂房的窗紙很薄,兩人交疊的身影映入眼簾。
容雲川埋怨著。
“明玉姐姐,要是當初我娶的人是你就好了。”
他將齊明玉摟入懷中。
齊明玉只是靠在他身上,沒有說話。
直到容雲川咳嗽幾聲,齊明玉才緊張地說。
“你是蠻族太子,身份高貴。
我我只想守護你。
“雲川,再等我幾日,等我給阿竹下最後一個蠱蟲”
我忍下淚水,轉身去了西邊。
那裡有一個密室,只有我和師父知道。
師父死前留下一個錦囊,曾說危急時刻我可以打開。
那裡,是我的生機。
錦囊裡有一張紙條,還有一塊我曾經丟失的玉佩。
“胥竹,你並非無父無母,你的父親是蠻族的王,你的母親是蠻族王后。
如果你想離開暗閣,就帶著玉佩去吧!
“密室之內還有密室,那裡,是師父給你留下的最後一份禮物。”
直到晚上用膳的時候,齊明玉才回來。
桌上精緻的菜餚我一口沒動,而是一點點餵給懷裡的雪狐。
這隻小狐狸在我因肺病咳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它自己跑進了暗閣,鑽到我的被窩。
這一養,就是三年。
齊明玉無奈地搖頭,讓人把雪狐抱走。
“阿竹,你那麼瘦,怎麼不多吃點?”
我垂眸,隨意吃了兩口。
直到今晚,聽廚房的廚娘談論,我才知道桌上的菜全是容雲川的口味。
根本不是齊明玉為了關心我,讓人研究的藥膳。
三年來,這是我第一次對她如此冷淡。
這讓齊明玉有些不適應。
她從懷裡取出一隻用稻草編織的螳螂,放在我掌心。
“阿竹,以前你不是一直喜歡這些嗎?我今天又遇見那個人了,就為你求了一個,喜歡嗎?”
明明是稻草編織的螳螂,螳螂刀卻特別鋒利。
瞬間劃破了我的食指。
鮮血溢出,齊明玉卻絲毫不嫌棄地含進嘴裡。
如果不是我知道這螳螂原本是送給容雲川的,我肯定會感動吧。
容雲川嫌棄這些蟲子,所以齊明玉撿起來送給了我。
這算什麼,廢物利用嗎?
我也曾是師父的愛徒,他也曾為我尋遍天下奇物。
容雲川不要的,我也不要。
突然,齊明玉捂著嘴,忍不住轉頭吐了。
看她捂著胃,我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