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只需要跟她說孩子哭著要找媽媽，她就會放下所有重要的事情飛奔到我身邊。”
我點開了一起發過來的圖片。
小男孩坐在藍色的小餐椅中，顏如畫正專心地喂他吃早飯，眉眼中滿是寵溺和溫柔，小男孩也呵呵笑著，小嘴塞得滿滿的，看起來可愛得緊。
這個場景，我曾幻想過無數次，結果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看到的。
其實我大可以把柳楓拉黑，但我就是要一次一次受虐般地看他的信息，好提醒自己，過去的幾年，我生活在怎樣的謊言裡。
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將手中的彩超單收了起來。
我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去逛街，讓他自己先回去。
而我則愣愣地坐在醫院長椅上，等待著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
果然，沒過多久，柳楓再次給我發來了信息，不一樣的是，這次是視頻。
“你好好欣賞吧，一會兒我們就要去醫院了，你期盼了五年的孩子，是她迫不及待要處理掉的雜種。”
視頻長達一個小時，視頻中的顏如畫極度瘋狂，床上還散落著不少情趣小玩具。
我從未見過顏如畫這副失控的模樣。
結婚五年，顏如畫一直是溫柔的，哪怕在床上，她都是一副溫柔害羞的模樣。
原來，她不是天生自持，只是，能點燃她熱情的人，從不是我。
我彷彿自虐般一直看著那個視頻，想要看看我從未見過的顏如畫。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護士走到我身邊。
“先生，你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原來，隨著視頻逐漸播放，我哭得越來越厲害。
而現在，我哭得渾身顫慄，連握著手機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發抖。
直到現在我才可恥地發現，我居然還愛著顏如畫。
她不是一件物品，壞了就丟，她也不是普通朋友，大不了就絕交。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我結婚整整五年的妻子，愛她這件事，在這五年間早已成為我深入骨血的本能。
這五年裡，世人皆道她愛我如命，可我又何嘗不是這麼對待她的呢？整整五年的日夜陪伴，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
想起剛剛彩超單上那個還只有花生米大小的孩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想再給顏如畫最後一個機會。
我撥通了顏如畫的電話。
“如畫，你忙完了嗎？我檢查完了，你能回來嗎？”
顏如畫的聲音有種難以言喻的嘶啞，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念辰，我這邊還有點事，你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唔……”
一聲悶哼響起，電話被掛斷，只剩下機械的“嘟嘟”聲。
愣了半晌後，我抬頭看向身邊等待的護士。
“沒事了，我現在就走。”
到家已經天黑了，我一打開家門，顏如畫就迎了上來。
“司機說檢查完你沒有回家，不是說去逛街了嗎？怎麼什麼都沒買……”
話說到一半，顏如畫注意到我紅腫的眼睛。
“怎麼了念辰，你哭過嗎？怎麼眼睛這麼腫？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