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讓我在午夜夢迴驚醒,久久不能安睡。
每當這個時候,蕭景焱的雙手就會搭在我的額間,輕輕揉按,直到我熟睡為止。
我以為找到了依靠,卻不曾想他才是讓我陷入萬劫不復之人。
“宴宴。
怎麼哭了?”門口傳來蕭景焱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發現他身披鎧甲走進來,看見我通紅的雙眼,眼睛裡盛滿了心疼。
我急忙擦乾眼淚,低下頭勉強笑了笑:
“沒事,就是想到你又要離家,心裡傷心”
蕭景焱蹲下身子,握住我的手,發現那枚早被捏皺的平安符。
他的手還像往日一樣溫暖,我卻感到徹骨冰冷。
“這是送給我的平安符嗎?此次出征我會早點回來”
說到這,蕭景焱笑了一下:
“因為家裡還有我的宴宴,還有”
他的手撫上我的肚子,
“我的孩子。”
隨著大軍出征的號角,蕭景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我在城牆上放眼望去,心中一片冰涼。
“王妃,城牆上風大,小心身子,還是讓屬下送您回府吧!”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那個與蕭景焱在書房密謀的幕僚。
“我想先去街上逛逛”
等走到醫館門口,我裝作一幅疼痛難忍的模樣,順利進入醫館。
這個孩子,我不想留。
支走了幕僚和丫鬟,我懇求面前的醫館大夫:
“請大夫抓一副墮胎藥”
“夫人,這是何意”大夫睜大了雙眼。
沒等他說完,幕僚從門外衝了進來。
我的心猛地一沉。
自此我被軟禁在房間裡,嚴加看管,等待蕭景焱歸來。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把我吵醒,蕭景焱回來了。
“嬤嬤,聽說王爺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個女子”
“是呀,王爺還親自把人抱進王府,寵愛非常”
外面的討論聲傳來,忽遠忽近。
直到晚上,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
蕭景焱身上熟悉的松木香傳來,連帶著還有明顯女子的清香。
“宴宴,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他把我手中的書本拿走,雙手交疊放在我肚子上,狀似無意間問道:
“聽聞出徵那日,你去醫館索要墮胎藥。
宴宴,是不是又想起那些過往了,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忍心就這麼殺掉他嗎?”
蕭景焱擒住我的下巴,讓我的視線與他齊平。
我清楚地看到他面上的魘足,這種神色,只有在我們歡好後才會出現。
我知道那天心急了,已經打草驚蛇。
“是呀,只要你不在身邊,我就會想起那天的場景,整個破廟都是人,他們骯髒的手貼在我身上,就像是毒蛇”
我把頭貼在蕭景焱懷中,不經意看到了他胸膛上曖昧的紅痕,
哭得更加傷心,
“我好害怕,景焱,到底是誰要害我?”
“要讓我忍受這樣的痛苦”
蕭景焱把我牢牢按在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語氣有一絲不耐:
“不用擔心,那些人已經被我殺了,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夠欺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