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話裡沒有絲毫痛恨或心疼。
無論是我,還是那些人,都是他的棋子。
“王王爺,書房有大人等您。”
外間的丫鬟不敢進來,在門外喊道。
天色已晚,有什麼事非得要現在商議,那位大人想必另有其人。
“景焱,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剛才做了噩夢,真的好害怕”
沒等我說完,就被他呵斥住,
“你往日可不是這樣,大人深夜來訪,想必是有急事,為何阻攔我?”
說罷,蕭景焱一甩袖子,急匆匆出門而去。
“阿瑤出了何事”
後面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關切的語氣卻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的臉上一片漠然。
待蕭景焱走後,容嬤嬤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不知羞恥的賤人,王爺剛回府,就想纏著王爺。
也不看看你當初赤身裸體躺在大街上的樣子,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繩子掛在樑上一死了之,省的來禍害王爺!”
說完,尤不解氣,像之前一樣狠狠掐我腰間的軟肉。
我疼得抽了一口氣,那裡肯定又是一道淤青。
容嬤嬤是蕭景焱的乳母,從小看著他長大,情誼非比尋常。
之前感念蕭景焱願意收留我這殘破之身,每次遇到這種事我都百般容忍,哪怕是他問起,也謊稱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我揉了揉眼睛,淚水再次滾落。
“來人啊,嬤嬤要殺我!王爺,救救我!”
啪——
我的臉上腫起一塊紅印。
“賤人,你想把王爺引過來?我呸——
想都不要想!”
這邊的混亂終於驚動了蕭景焱,只見他急匆匆從書房出來,邊走邊繫腰帶。
容嬤嬤搶先把事情稟告給蕭景焱,把過錯全部推在我身上。
“林宴,雖說那事對你打擊過大,但你好歹也是高門貴女,詩書禮儀教導”
蕭景焱目光在我的面上掃視一番,眼中是藏不住的嫌惡,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與那大街上的潑婦有何區別!”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王妃被一個嬤嬤當眾打了耳光,他竟視而不見!
許是想到我肚子中還有讓陸瑤得以名正言順嫁入王府的孩子,他終於緩了緩神色:
“嬤嬤興許一時失手,他從小看著我長大,在我心中如同母親。
往後她說什麼,你聽著便是,可好?”
我拒絕了蕭景焱陪我的打算,讓他自去處理公務。
雖然他眼中有一瞬間的驚訝,最終也點了點頭離開。
等到外面徹底沒有一絲聲音後,我終於乾嘔起來。
匆忙從書案上拽過一張紙,顫抖著寫下“休夫書”三字。
“春杏,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那封信,乞求你一定要交到父親手裡。”
翌日一早,等到蕭景焱剛入宮,陸瑤就踏進了我的房門。
她笑著對我說:
“姐姐,昨日回來的遲,景焱又”
說著,自己害羞一笑,
“沒來得及拜見姐姐,真是對不住了。
今日阿瑤是特來謝過姐姐,那枚平安符還有那屋子,佈置得甚合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