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由的嚮往,是作為任何一個生命最真摯,最本源的渴望。
既然我當年不曾被困在吸血的家,現在也不會被黃金打造的鳥籠束縛。
陽光鋪灑在床上,身邊早已沒了溫度。
關掉鬧鐘,手機卻依舊滴滴作響。
我原本以為是我爸媽的咒罵而不想理會,打開微信一看卻發現他們安靜如雞。
消息仍然不斷地彈出來。
是之前機構的同事。
上大學時,我有幸結識一位國畫教授,跟著她學了幾筆。
於是我後來得以在一個美術機構上班,帶孩子學畫畫。
工資不菲,也算是暫時堵住我爸媽的嘴,不會時時刻刻逼著我嫁人換彩禮。
但是現在
我扯扯嘴角,拉出一抹苦笑。
也算是“殊途同歸”。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跟著最新一條消息進入聊天框,腦子裡快速搜索了一遍當年和她的交情。
只在上下班點頭問好,交情約等於零。
“還不錯,普通生活。”
鑑於不確定她的來意,我謹慎回覆。
對面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發來一連串的“哈”,最後才說了一句:
“我都知道了,你就別裝了,你再過一次情人節,頂我一輩子了。”
“嫁了個好老公又不是什麼丟人事,你都發朋友圈了,怎麼反而還在我這藏著掖著?”
朋友圈?
聯想到剛剛堪稱瘋狂的消息提示音,我心裡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
隨後立馬打開朋友圈,朋友圈中顯示我在今天凌晨,發了一張圖片,配文“親親老公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圖片裡有兩個名牌包,三件大牌新款成衣,以及一把車鑰匙,一張房產證。
精緻的擺拍,精美的修圖,更重要的是這張圖片…我曾經在杜蕊蕊的朋友圈見過。
這是孫峻傑送她的生日禮物。
現在圖又原封不動的回到了我這裡,可東西不在。
但是幾乎大半個通訊錄的人都在點贊和評論,也有不少人聊天框戳我,問我最近有沒有時間出來聚一聚。
其中我媽的那句“你看人家孫峻傑對你多好,就你是個不知足的貨。”
在一片祝福羨慕中格外顯眼。
看看這些後,我腦中嗡鳴,一看就又是孫峻傑的手筆。
似乎是來印證我的想法,孫峻傑的消息隨之而來:“我的補償禮物你還滿意嗎?”
這一直是他的慣用手段。
在外人面前高調展示他對我的好,“好老公”的形象深入人心。
就算我去外面嚷嚷,說他對我並不好,甚至害我流產,都不會有人信。
就像這樣。
我隨手打了幾個字,打斷同事試圖約我出來的喋喋不休。
對面停滯了幾秒,隨後狂風驟雨一樣的消息向我轟炸而來:
“夏梔子你是不是和你老公鬧矛盾了,他對你這麼好還能話你流產?”
“就算是不想帶帶我們這些昔日的同事,也不用找這麼陰陽怪氣我們吧?”
“更何況你老公對你那麼好,你疑神疑鬼就隨口就汙衊他,合適嗎?”
對面終於歸於沉寂。
我擺弄擺弄手機,略過那些明裡暗裡打探我的消息,打開了孫峻傑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