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離飲過了我的心頭血，便問起了天上的事。
“漣郎，在天界我們就是一對嗎？那豈不是命定的良緣？”
沈清漣緩緩開口，嗓音醇厚伴著溫柔。
“在天界你是天族聖女我是戰神，人人都說我們登對。”
“我們的名字也被刻在三生石上，那三生石上的有情人是可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
褚離聽得專心，眼睛裡也閃爍出期待。
我在心底冷笑，當初我追著沈清漣時，也是這樣說的。
“清漣哥哥，我們以後可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那時他還是明媚的少年郎，羞澀得漲紅了臉。
可如今他卻變成了將我大卸八塊的魔鬼。
我看著下半身的空蕩和雙臂末端畸形的血肉，日日被剜開取血的胸口早就潰爛不堪。
我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能活到今日全憑恨意支撐。
可褚離卻在我心頭血的滋潤下容光煥發，她抱著沈清漣的脖頸，親密非常。
“那天族聖女又是什麼呢？”
沈清漣聽到這話笑了笑，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膝頭。
“天族聖女便是下一任的王母。”
“你身份尊貴，不僅是天帝么女，還是王母的愛徒。
王母在你成年之日便封你為天族聖女，待她羽化之後便由你來繼承王母之位。”
“天界都感嘆，王母視你為親女，比你的天帝父親還要愛你。”
褚離聽到這，眼中的期待又添上幾分，嘴上呢喃。
“我竟有這樣的師父······”
沈清漣疼惜地輕撫褚離的額頭，雙眼卻攜著寒光，陡然起身拎起半身殘缺的我。
“要不是你這個妖女，阿離也不會墮入這輪迴井，受這十生十世的輪迴之苦！”
說著白光一閃，那柄取血的匕首便又刺上了我的心頭。
我無力掙扎，只見褚離也將她的手掌覆上沈清漣的手背。
匕首更進一寸，刺得我幾乎昏厥過去。
褚離捏起我的下巴，打量著我依舊細膩光滑的臉。
“沒想到在這苦寒應冷的偏院，你的皮膚還能這樣光滑。”
說著便抽出那柄插在我心口的匕首，朝我的臉頰劃去。
沈清漣一驚，抬手護在我眼前三寸的位置。
刀鋒入骨，鮮血直流。
褚離慌亂地扔了匕首，“漣郎，你為何護她？！”
沈清漣自己也嚇了一跳，看著刀口發怔，良久才開口，
“阿離，留褚迎一命，等到了王母面前，她自會領受比這還要痛苦千倍百倍的責罰。
我們不急於一時。”
褚離生氣地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而我心上剛剛停止劇痛的裂縫又重新被撕得鮮血淋漓。
原來去見王母才是我真正受折磨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