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對我感激涕零,我們也因此成了形影不離的閨蜜。
只是我不知道,她和顧景言是什麼時候睡在了一張床上,顧景言又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
顧景言挽起我耳邊的髮絲,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南月,婚禮明天照常舉行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快點把你娶回家,做我的顧夫人。”
曾經我做夢都期待的婚禮,現在看來卻是一場噩夢。
我輕輕搖頭,“不好。”
顧景言沒想到我會拒絕,他鬆開我難得耐心解釋,
“我知道你害怕,你放心我會安排妥當,保證沒人敢議論你半句,淺淺會當你的伴娘幫你的。”
“這次我們主婚人,是京城豪門蘇家掌門人蘇御清,我答應過你,一定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聽到大哥的名字,我的手驀然攥緊了男人衣袖。
蘇家人並不知道我在海城,更加不知道顧景言的未婚妻就是我。
當年我拒絕和京圈太子爺聯姻後,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再也沒有聯繫過蘇家人。
我心頭泛起酸澀,不敢想象大哥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
手臂驟然一沉,伴隨著清脆焦急的女聲,
“南月姐,我擔心死你了,以後我就做南月姐的眼睛,一輩子照顧你….”
顧景言打斷她,聲音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心虛,
“別胡說,南月只是暫時失明。”
林淺心領神會,頭靠在我肩膀上甜甜開口,
“對是我說錯話了,說不定明天南月姐眼睛就好了,
然後穿上婚紗美美地嫁給顧總做夫人,南月姐我真替你開心。”
就是她這副天真無害的樣子,騙過了我。
助理送來婚紗,病房裡只剩下我和林淺。
“南月姐,聽說這件婚紗是你親手設計的?真好看,可是這尺寸我穿著大了呢。”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顯得格外刺耳。
我知道是她毀了我的婚紗。
“你一個瞎子,穿這麼漂亮的婚紗也沒用,你身上的病號服更加配你。”
“嘩啦!”
眼眶傳來劇烈的疼痛,就像被火灼燒一樣刺痛。
我痛到失聲,雙手顫抖想要衣袖擦乾淨眼睛上的液體。
林淺死死的捏著我手腕,耳邊傳來她充滿怨毒的聲音。
“蘇南月,你眼瞎根本就不是因為車禍,我也沒想到,隨口一句話,顧景言就會摘了你的眼角膜給我,而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嫌髒,就連狗都不願意吃。”
“識相的話,你就自覺離開,不然你說,我隨口一句話會不會讓他要了你的命?”
酸汁腐蝕我的眼睛,卻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聽到皮鞋的聲音漸近,林淺粗暴地擦乾我眼角的液體,她抬起我的手高高舉起。
“啪!”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猛然推開我,我的頭重重撞到身後的牆上,止不住的耳鳴。
“蘇南月!你是眼瞎了不是瘋了,為什麼對淺淺動手,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雖然看不見顧景言的神情,但通過他怒不可遏的聲音,我知道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