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是父不詳又失母的私生子。
我是父母雙亡,和姐姐相依為命的孤兒。
發黃的牆壁陳舊的傢俱總是不合身的衣服和打折的蔬菜,是我們少年時期的回憶。
可我們從不羞於啟齒,因為我們相信苦難是暫時的,以後一定會越過越好。
但就在我們憧憬未來的時候,姐姐檢查出了和媽媽一樣的遺傳性腎病。
姐姐發病很快,迅速衰弱下去,吃藥和透析都需要大量的錢。
我們花光了所有積蓄,陸硯澤也把自己攢的錢全部投進。
可這些錢連個水花都沒有,治療像無底洞一般吸食金錢。
為了籌錢,陸硯澤一修完研究生學分就開始打工。
一份工錢不夠,他便接更多的活,只要來錢,他就幹。
硬是把姐姐吃的藥,都換成了最好最貴的品類。
我在醫院照顧姐姐卻幫不上他,拿著他千摳萬省賺來的辛苦錢,哭得心疼又絕望。
我想著等姐姐病情穩定,就和陸硯澤一起掙錢,再難也能熬過去。
但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陸硯澤病倒了。
過度勞累誘發了他的慢性腎炎。
他需要換腎,但沒有合適的腎源,更沒有錢。
他和姐姐一樣,一天天枯槁下去,卻強撐著笑安慰我。
還說他休息兩天就可以接著去掙錢,叫我別擔心。
就在我崩潰時,陸硯澤的親生父親找到了我。
他說,他尋到了與陸硯澤配型成功的腎源,而那個人,就是我。
甚至他還願意給我一筆可觀的錢給我姐姐治病。
但我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思緒浪潮退去,留下一地的殘骸。
陸硯澤輕輕吻了一下宋尋真的額頭,滿眼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要不是她見利忘義,我怎麼遇上真正真心對我的你?”
“來之前不是說看中了套一億的別墅嗎?去看看還有沒有喜歡的,一起要了,你是我未婚妻,想要什麼我都給得起。”
我看著陸硯澤綻放的笑容和親暱的舉動,那些曾獨屬於我的偏愛在此刻化作利刃,狠狠刺進我心中。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錐心刺骨的痛。
我緊握著拳,指甲嵌進掌心卻依然無法分散這份痛苦。
“姜小姐臉色好差啊,麻煩你們給她倒杯熱水。”
宋尋真突然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
她擔憂的望著我,可眼裡是得意與不屑。
我不想再待下去,抬腳欲走,宋尋真卻接過熱水朝我來。
“姜小姐,先喝杯熱水暖暖身體吧。”
她笑著走來,我心裡忽然不安。
正想開口拒絕,“嘩啦”一聲,一杯冒著熱氣的水直接潑灑在我的手背上。
手背瞬間燙紅,絲絲痛意充斥大腦。
宋尋真好似極為擔心,趕忙上前,卻腳滑似的尖叫著向我撲來。
“嘭”的一聲,我被她撞倒,後腰徑直撞到了一個尖銳的桌角,隨身攜帶的藥瓶更是飛了出去。
我跪倒在地,巨大的痛感激得喉嚨湧起一股腥意,一抹鮮血從口中灑出,惹得眾人驚呼。
陸硯澤臉色瞬變,立刻衝過來要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