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買了回國的機票,準備在熟悉的地方迎接自己的死亡。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我的回憶。
“吟秋,告訴你個好消息,我這邊快要搞定了,很快就能來你們的家鄉。”
“那恭喜你,Cavil。”
電話那頭的男人是姐姐在國外時的主治醫生,他愛上了姐姐,如今卻只能天人永隔。
他絮叨了一會兒,幾乎全是對我身體的關心與擔憂,好在相隔甚遠,他並未聽出我的異樣。
之後又進電話,以為是有人想買房,我連忙接起。
卻是陸硯澤的助理打來的。
他告訴我,陸硯澤那筆十五萬的打款本是給宋尋真的,操作失誤打給了我。
需要我立刻將這筆錢歸還過去,否則陸硯澤會起訴,讓我坐牢。
我看著掛斷的電話愣怔出神,胃裡像吃了十碗蓮子心,苦澀的滋味將我吞沒。
沉默許久,我撥了一通電話。
同去醫院拿止痛藥時的一位好心病友,曾問過我是否找份工作維持生計。
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太差還有腎病,想要錢多又輕鬆點的工作,很難。
Cavil倒可以給我這筆錢,但那樣他必定發覺我的不對勁,我不想讓他在此時再添傷懷。
那位病友費心為我找了一份大公司裡的保潔工作。
一個月能賺六千,包吃不包住。
陸硯澤如今怕是恨死我了,如果看到我要跟他曾經一樣,幹很多活才能有一點錢填進無底洞,應該會很高興了。
只是我沒想到,當我穿上保潔服,戴著帽子和口罩在公司打掃時。
竟然會碰到陸硯澤。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挽著同樣耀眼的宋尋真從電梯出來。
公司的人一擁上前,紛紛熱情問候。
我這才在知道,這家公司竟是陸氏集團名下的子公司!
不敢多看,我低著頭拿上清潔工具就要離開。
宋尋真卻忽然開口,詢問綠植怎麼放在電梯旁邊.
經理忙上前解釋,說是為風水考慮,特意搬來的。
但宋尋真看不順眼,經理便左右找人,喚我前去搬開。
我躊躇兩秒,想著如今的裝扮應該沒人會認出,便走了上前。
可裝綠植的花瓶太重,我搬不動。
“怎麼磨磨唧唧的,要我們大家都等著你嗎?”
宋尋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陸硯澤沒有開口,只是皺眉一直盯著我看。
一個員工站出來要幫忙搬,卻被宋尋真拒絕。
她帶著毫不遮掩的惡意朝我步步逼近。
“該自己做的事還要幫,從哪兒找來的這種好吃懶做的人?”
我看著她眼裡閃過的嘲諷,心知她必定是認出我來,不自覺瞥了眼後面的陸硯澤。
突然一股力朝我襲來。
腰部冷不丁被狠踹一腳,我踉蹌不穩,本就吃力的手頓時洩力。
一道清脆的陶瓷落地聲驟然響起,花瓶碎了一地。
“做事毛手毛腳的,人事是幹什麼吃的?還不趕緊把人開除了!”
宋尋真裝作憤怒不已,一腳踩在我的手上,可眼底的得意瘋漲,嘴角也是壓不住的上揚。
我跟著花瓶倒地,手臂和下身都被碎片劃傷,現在又被她故意踩手,已經有碎片嵌入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