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舟拍打的動作微頓,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晚晚,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心中一跳,悄悄摸上自己的手腕,脈如滑珠,的確是懷孕的脈象。
“怎麼會?你都多久沒回房歇息,難不成我還能自己生孩子不成?”
“只是昨夜著涼,腸胃有點不適而已!”
想到他昨夜和孟時雪的對話,我不敢拿腹中的孩兒賭他淺薄的父子情。
楚明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將我扯入懷中。
“是不是吃醋怪我沒陪你?最近實在太忙,今夜我陪你,不去雪兒那裡了!”
他忙著張羅和孟時雪的洞房花燭,事無鉅細,比我和他大婚當夜還隆重。
不過一夜,稱呼就從“嫂嫂”變為了“雪兒”。
腰間我親自刺繡的香囊中,露出一截同心結的紅線。
他低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塞了進去。
“是雪兒,那麼大人了,還學著畫本子上說什麼結髮同心”
他嘴上說著嫌棄,臉上卻是回味和寵溺。
見我許久未搭話,他後知後覺停住了話頭,親暱地颳了刮我的鼻子。
“掉醋缸啦?我也不想辜負對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可實在是沒辦法!”
“再等等,等雪兒懷上孩子,長房後繼有人,我們就和從前一樣!”
他低頭湊過來,想親吻我。
脖子上那抹殷紅如同扯著嘴笑我,我猛地推開了他。
胸中惡心翻湧,我閉著眼拼命壓著,生怕引起他的懷疑。
外面傳來稟報聲。
“將軍,大夫人那邊說身體不舒服!”
楚明舟立刻站起身,我輕輕拉住他。
他一臉不耐提高了聲音,“晚晚,雪兒身體素來柔弱,我得去看”
我指了指桌上的桃花香膏,“你特意託人從南洋買來的香膏到了,記得給她拿過去。”
未說完的話哽在喉嚨,楚明舟訕訕住了口。
“晚晚,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直等到日上三竿,楚明舟都未回來。
楚母特意在府中設宴,遍請京中權貴,為蘇時雪慶賀生辰。
昨夜一夜未眠頭腦有點發沉,我強撐著身子打理宴席,安排繁雜的事務。
賓客都到了,作為主角的孟時雪卻遲遲未到。
楚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卻忽然將茶盞朝我扔來。
“你是想燙死我啊!”
楚父年少時曾經愛慕過我的孃親,奈何孃親芳心旁落。
後來楚父執意為我和楚遠修定下娃娃親,只是被蘇時雪替嫁搶了去。
孃親被氣死,楚父也遠走邊關,為此楚母恨毒了我。
“跪下!”
楚母不顧在場賓客看熱鬧的眼神,非要在眾人面前給我難堪。
我還未反應過來,兩邊的老嬤嬤一腳踹彎我的膝蓋,死死按著我跪在碎瓷片上。
我忍著劇痛朝身後的丫環使了個眼色。
以往楚母刁難,楚明舟都會著急前來救場。
但這次足足跪了兩個時辰,我快撐不下去時楚明舟才摟著孟時雪姍姍來遲。
“母親,讓你們久等了!都怪阿舟,我說要早點過來幫忙,他非要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