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化療失敗,最後的遺願是一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
卻在吃團圓飯這天,賀嶼川的新歡挺著孕肚上門挑釁。
我媽被氣得病情加重,當天晚上就撒手人寰。
我連著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卻無人接聽。
直到我給我媽安排好後事,他才打來電話。
不以為意道:“小姑娘年紀小不懂事,你和媽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現在孕期情緒不穩定,你別去找她的麻煩。”
“你不能接受她,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
“只是她好歹是我孩子的媽,我總歸要抽出時間陪她,以後工作日我會回來陪你,週末就在外陪她。”
聽著他毫無商量意味的口吻,我不吵不鬧,輕嗯一聲。
轉頭就提交了無國界醫生申請。
既然年少承諾已成空。
那我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
聽賀嶼川說著他的安排時,我不動聲色的翻看著申請無國界醫生的條件。
發現我的條件都符合要求,我毫無猶豫開始填寫申請表。
賀嶼川說完他想說的,聽到稀碎的敲鍵盤聲,聲音裡帶著些許不悅,“安夏,我跟你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嗎?”
我淡淡的嗯了聲,算是回應。
他卻沉默了,似乎沒想到我答應的那麼爽快。
半晌,他放低了聲,輕嘆道:“夏夏,你以前要是這麼乖就好了。”
聽到這話,我頓住了,一時忘了動作。
恍然想起我們之前的無數次爭吵。
結婚五年來,找上門挑釁的女人數不勝數。
我依然記得,第一次被人找上門挑釁時,我崩潰的砸了整個家,歇斯底里的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那時,他看我的眼裡只剩下了疲憊,一聲聲辯解道:“我那是因為工作跟她逢場作戲,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信我的話?”
他對我的不信任感到失望,也為我輕易信別人的話感到心累。
事後,我反思過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我多疑了。
為此,我放低了姿態,跟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諒。
但沒多久,他和當紅明星同時進酒店的花邊新聞衝上了熱搜。
我再次瘋狂,跟他鬧了起來。
只為向他要個解釋。
他卻滿眼失望,看著我搖頭,“安夏,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願。”
從那以後,他不再遮掩,和各種女人頻頻上熱搜。
甚至被我親眼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車裡親密熱吻。
我找他鬧,他也不再解釋,開始用沉默代替回答。
五年來,我已經數不清跟他吵過幾次了。
但我深切的感覺到了疲憊。
我想過和他離婚,徹底放下這段可笑又悲催的婚姻。
然而,我媽最大的心願就是見到我的幸福。
她每天經受著病痛折磨,我不忍心讓她為我的事傷心費神。
所以我一直在忍耐著,我刻意避開有關賀嶼川的所有事,對於上門挑釁的女人視而不見。
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守住表面的幸福。
直到我媽去世的前一刻,她枯瘦如柴,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淚,嘴裡模糊不清說著:“囡囡,都是媽媽害了你…媽媽只想你幸福…你難過了,就放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