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遺願,從一頓簡單的團圓飯換成了希望我幸福。
想到媽媽臨終前的話,我溼了眼眶,顫抖的嗓音裡透著幾分哽咽。
跟他說:“賀嶼川,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幸福了,對嗎?”
他沒有直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暗歎了一口氣,“夏夏,我們都是奔三的人了,思想該成熟了,愛不愛的,沒那麼重要。”
他這是在變著法的告訴我,他不愛我了。
我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裡卻透著悲傷的哭腔。
“好,那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話落下的這一瞬,我的心猛然顫了顫。
五年前,賀嶼川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我們生活條件艱難,住在昏暗無光的破小出租屋裡。
他能拿出來的戒指只有一枚簡單的銀素圈。
向我求婚,虔誠且熱切的跟我說:“夏夏,我向你保證,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美好的避風港,讓你不再受任何苦楚,餘生只有幸福。”
我信了他的話,答應了他的求婚。
他像一個得到了珍貴禮物的孩子,高興得手舞足蹈,欣喜道:“安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賀嶼川的老婆,今生今世我們永遠不分離,你別想讓我放開你的手!”
可現在,他忘了之前的承諾。
在我說完那句話後,沒有反駁。
而是說:“好,但你放心,賀太太的位置一輩子都是你的,誰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剛結婚時,聽人提起賀太太這詞,我總會高興不已,為之自豪。
但現在,這個詞,早已經變得諷刺。
從他頻繁和別的女人上各種熱搜時,圈內就有不少人都在可憐我,同情我。
甚至有人當面諷刺,“看賀總換女人的架勢,你還能做多久的賀太太都不一定呢,趁著現在還有機會,不如想辦法生個孩子,說不定離婚了還能多撈一筆。”
“她要是能生孩子,結婚五年了怎麼肚子都沒有動靜?我看啊,就是她不能生,才沒有辦法靠孩子留住賀總的心。”
她們卻不知道,在剛結婚的那年,我曾有過我們的孩子。
只是那次,賀嶼川跟人應酬的時候,被人惡意灌酒,羞辱。
為了拿下合作,他就算知道被人看輕了,還是隱忍不發,笑著面對。
我剛好跟同事團建出來,看到這一幕,心酸的紅了眼。
我心疼他的隱忍,心疼他喝得胃疼了還要陪笑,走過去想要把他帶走。
那些人卻起鬨,只要我喝下一杯烈酒,不但會簽訂合同,還會讓人送我們回家。
我知道賀嶼川為了拿下這份項目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不忍心見他失望,鼓足勇氣當著他們的面喝下了烈酒。
那天,他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合作。
我們也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從那以後,不管我們怎麼努力,怎麼調養身體,都沒有再懷上過孩子。
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沒有保護好孩子的懲罰。
老天爺也覺得,我不配做母親。
賀嶼川的話落下,我眼眶裡流轉的淚水也無聲滴落下來,落在泛涼的手背上傳來一陣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