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怕陰謀被我發現了。
我躲開眼神,「沒有,可能是你的秘書看錯了吧。
」
吳野辰顯然鬆了口氣,目光落在我滲血的傷口上,俊美的眉頭又擰成一團,「清清,你又出去試戲了?」
他將我攬腰抱起,語氣裡浸滿了心疼,「我都說那些人演起戲來,下手沒輕沒重的,你在家做好我的小公主不好嗎?非要出去吃這個苦。
」
我冷冷地看著吳野辰拿著藥膏為我上藥,第一次沒有挨進他的懷裡撒嬌,要他安慰,而是問,「野辰,你是京圈大佬,你幫我出手教訓劇組裡那些欺負我的人吧?」
吳野辰的手頓在半空,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清清,你知道我金盆洗手很久了」
金盆洗手?我看你私底下為梁思雨乾的骯髒事也不少!
只是我不值得罷了。
心如死灰的我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慢慢走進臥室:
「知道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
我剛在床上閉上眼,身側就凹下去一塊,緊接著一個滾燙的身體靠上來。
吳野辰擁我入懷,寬厚的手撫上我的肚子,沉聲誘哄,「清清,我們生個孩子吧?」
我翻過身去,懶得跟他掰扯,「來那個了,不方便。
」
結婚三年我一提復出,隔段時間就懷孕,可每次一到七八月又莫名其妙地流產。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吳野辰的詭計吧,想用孩子拖死我,又不想我真的生下他的骨肉。
噁心!
或許是感受到我的冷淡,吳野辰沒有再說話,感覺我已經睡熟後,鬆開了裝模作樣抱緊我的手,躲得遠遠的。
等到傳來穩定的呼吸聲,我翻身下了床,去了書房,打開了名導偷偷遞來的劇本。
卻心煩意亂地一個字地讀不下來,意外發現了桌上一本泛黃起皺的筆記本。
打開一看,第一張照片就是梁思雨的出道照,旁邊是吳野辰遒勁有力的一行小字,【我的小公主,今日夢想起航了。
】
梁思雨的龍套劇照,梁思雨的代言海報梁思雨小到只佔了一行字的新聞報道。
出道五年的點點滴滴,都被吳野辰小心翼翼地剪下來收藏,每一張下面都是幾百字的小作文,每一個字都寫完了愛。
後面的照片越來越多,開始出現他們的同框照片。
【思雨說出國拍戲她害怕。
】
在瑞士的海邊,在阿爾卑斯山的落日前,在倫敦的鬧市裡。
所有的照片中,吳野辰都低頭深深迷戀著梁思雨,眼裡刻滿了愛而不得的遺憾和心碎。
原來這些年,騙我出差離家的兩三個月,都是去劇組探梁思雨的班了。
想起每次我頂著時差,深深熬到半夜給他打去越洋電話訴說,都被他冷漠的幾句話打發,我就應該明白哪有什麼忙,只是他不愛我。
算了,我離開就好了。
我給自己買了三天後出國的機票。
提交了註銷證件的申請。
三天,足夠我為錯誤的三年劃下句號了。
我在書房獨自睜眼到天亮。
隔壁的臥室傳來一絲響動,吳野辰匆忙跑進來,著急地擋在桌前抽走了那本記錄著梁思雨點滴的筆記本,目光又落在我的手機上,困惑地問出聲,「清清,你要註銷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