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桌上,宋景深一直給我夾菜。
溫建文一把摔了筷子,“她是腳廢了又不是手廢了,景深你別慣著她。”
“溫嵐,看看你這副德行,這要是外人看了少不得丟我的臉,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廢物,你現在哪一點比得上琪琪?”
梁琪起身給他盛了碗湯,“爸爸,您彆氣壞身子,姐姐從小就嬌生慣養,現在身體又出了問題,也難免姐夫多關心些。”
她坐下來後和宋景深暗地裡的眼神交流,被我盡收眼底。
我繼續沉默地吃著菜。
不由想起當初我們都在同一所高中。
每當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宋景深時梁琪總會出現。
而面對她時宋景深總會多說幾句,臉上笑容也更多。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細節如潮水般湧來,如今都格外刺痛我。
晚上,繼母勸我們留宿,我開口前宋景深已經應下來。
深夜時我聽見手機消息響了一聲,宋景深試探我睡著後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我廢力地從床上挪到輪椅上,儘量避免發出聲音後才出了門。
梁琪的房間就在我隔壁,門沒關,我從透光的縫隙中看見了兩人正抵死纏綿。
看見這一幕,起初知道他們關係密切時內心的憤恨和不甘,如今已化作一潭死水。
我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目光冷漠地看著。
這些年我不過像個小丑一般任他們愚弄,實在可笑。
直到凌晨宋景深才回來,身上還帶著微涼的水汽。
我壓下心裡翻湧而來的噁心感,閉著眼直至天明。
早上,我從房間內出來,動著輪椅剛到樓梯口就看著梁琪朝這邊走來。
她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姐姐,需要我幫忙嗎?”
我冷聲拒絕,“不需要。”
梁琪高高在上地俯視我,眼裡滿是惡意。
“還真是可憐啊,曾經舞團內天資過人的首席現在沒了腿,也不過是連樓梯也下不來的廢人了。”
“姐姐,現在不論是父親池嶼還有首席,這些東西都屬於我,而你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可憐蟲。”
我扶著輪椅的手用力到泛白。
而後她又湊近我耳邊低聲道:“姐姐昨晚應該看見了吧?你深愛的丈夫可是對我熱情的很。”
“你說他和你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噁心呢?”
我壓抑著怒氣問:“梁琪,當年的那場車禍是不是你的手筆?”
我和池嶼婚禮的前兩個月,梁琪突然發來與池嶼的親密照片。
‘想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那就見面聊吧。
’
她發來地址,地點在城郊的荒山,我就是在那裡出了車禍。
後來我沒了雙腿,池嶼守在我床前,他發誓要照顧我愛我一輩子。
婚禮如期舉行,他卻和梁琪一起逃婚了。
梁琪朝我笑得無辜,“姐姐,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宋景深的聲音,梁琪忽然拉住我的手然後往後倒。
我被這力道瞬間帶起,重重摔下樓梯。
宋景深驚呼一聲就朝著梁琪跑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連忙將只是腳腕扭傷的人帶去了醫院,卻沒注意到一旁的我身下瀰漫出大片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