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那你照顧好自己。”
他說完在我臉頰上吻了下,然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我獨自出門去辦理了銷戶,順帶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然後又到醫院預約明天人流。
既然決定要走,那這個孩子也沒必要留下。
剛回到家,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的親生父親溫建文打來的。
今天芭蕾舞團到本市巡演,家裡早早開始準備為梁琪接風,也為了慶賀她成為舞團首席。
“溫嵐,今天琪琪回家,你無論如何也得回來,不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只這一句話電話就掛斷了,不像父女,更似仇人。
自從梁琪五歲時跟著繼母徐秋月來到我家,在她討巧下父親也日漸更喜歡她。
而我就成了這個家裡唯一那個多餘的存在。
我的第一支芭蕾舞是母親教的,後來也逐漸變成自己的熱愛。
梁琪見我學她也求著溫建文讓她學。
畢業後我們進了同一家舞團,兩年後我成了首席,她卻屢屢因出錯被警告。
後來她在家裡和我大吵一架,但沒有人站在我身邊,他們和她一起責罵我。
這麼多年過去,我不再天真,更加不會期待親情。
但我還是決定回去,畢竟也是最後一面了。
我拿出手機預訂好後天的機票,又收拾出一些常用的裝進行李箱。
又將箱子放在房間角落,到時候方便直接帶走。
晚上,我動著輪椅到的時候,遠遠看見了梁琪被宋景深護著下車。
兩人拉著手臉上笑容幸福,更像是一對恩愛夫妻。
我靜靜看著他們,唇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
我來到門口,推開的一瞬間,原本一家溫馨的場面,看見我時都氣氛卻冷凝下來。
“姐姐,好久不見。”
梁琪笑著朝我問好,渾身穿的都是大牌,面色紅潤,由此可見她這幾年過得很好。
多麼諷刺啊,她作為害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竟然過得這樣舒心快活。
我面上愈發冷漠,卻惹了溫建文的不待見。
“這個死德行就隨了你媽,你妹妹和你說話呢!”
梁琪連忙上去撒嬌,“爸爸,別說姐姐了,都是我不好,這幾年我實在心裡愧疚,都不敢回來面對姐姐。”
“姐姐,我和池嶼是真心相愛的,不是故意要在婚禮當天讓你難堪的。”
我語氣嘲諷道:“真的不是故意?”
溫建文面色鐵青,“溫嵐,別得寸進尺,你妹妹都已經和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此時徐秋月在一旁道:“都是一家人,這事情就過去了,別傷了感情。”
溫建文警告道:“溫嵐,別再揪著這事不放,以後傳出對琪琪不好的話我一定打死你。”
我沉默著沒再說話,其實早知道會是這樣,卻還是忍不住心裡難受。
這時宋景深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支嬌豔的玫瑰。
“嵐嵐,別難過,你還有我。”
我沒有接,視線落在梁琪身後,那裡放著一捧九十九朵玫瑰的大花束。
原來我一直珍視的溫柔與他給梁琪的相比也只不過滄海一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