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後退幾步，撞到了身後的玻璃櫃。
櫃子裡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金飾，可今天全部擺在了白玫瑰上面。
我轉頭看向蘇然，他依舊站在門口，手裡捧著那束白玫瑰，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彷彿這一切都沒有重複發生。
“蘇然，你真的沒覺得不對勁嗎？”
我的聲音有些發抖，除了我還有人發現異常嗎？
他走過來，輕輕把花塞進我手裡，語氣溫柔，“悅溪，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這條街一直都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是挺喜歡的嗎？”
“以前？”我愣住了，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我和蘇然在這條街上拜堂，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兩旁掛滿了白色燈籠，空氣中瀰漫著甜蜜的氣息。
零零散散的黃紙，嗩吶淒厲的哀鳴，可那些畫面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氣，怎麼也抓不住。
我低頭看著手裡的白玫瑰，花瓣潔白無瑕，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
我猛地將花扔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可下一秒，那些花瓣又自動回到了花枝上，彷彿從未被摘下。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斷揉著眼睛，心臟狂跳不止，這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我在做夢？是夢魘？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很疼。
蘇然依舊笑著，彎腰撿起那束花，輕輕拍了拍花瓣上的灰塵：“這花不是你最喜歡的嗎？為什麼要扔了它？”
不，有什麼變了，在我的記憶中我最喜歡的是紅玫瑰，可腦海裡不停拿著白玫瑰的女人是誰？
我後退幾步，轉身衝向金樓的門口。
可剛跑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銷售小姐的聲音：“小姐，您的黃金還沒拿呢！”
我回頭一看，銷售小姐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金色盒子，盒子裡是一條金鍊子，鏈子上掛著一枚小小的玫瑰吊墜。
她的笑容依舊燦爛，可那雙眼睛卻空洞得嚇人。
“我不要！”
我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來，轉身抓起吊墜，在女銷售的臉上留下痕跡，血很快滲了出來，但是女銷售無動於衷。
我拼命地跑，試圖找到出口，可無論我怎麼跑，街道此時此刻沒有盡頭。
突然，我聽到身後傳來蘇然的聲音：“悅溪，別跑了，今天你會是我的新娘。”
人在極度恐懼下，為什麼還會強調這件事？除非他現在也和金店銷售一樣，扮演類似於NPC的角色？
我顫抖著問他，“你到底是誰？”。
蘇然沒有回答，他的腳步很輕，緩緩向我走來。
我試圖後退，可恐懼下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悅溪，嫁給我，你會是我的新娘。”
“不不可能！”我拼命搖頭，不斷提醒自己的腦子，快想辦法。
蘇然走到我面前，伸手輕輕撫過我的臉頰。
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一切是不是從戴上戒指開始的？
“蘇然，”我深吸一口氣，“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永恆的承諾嗎？那枚戒指呢？”
蘇然愣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禮盒，隨即笑了，“當然，戒指在這裡。”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戒指上鑲嵌著一顆小小的紅珠子，他單膝跪地，將戒指遞到我面前，“悅溪，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