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戒指猛地轉身衝向金樓。
蘇然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逃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追了上來。
我衝到銷售小姐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金色盒子,
“小姐,您終於決定要買了嗎?”銷售小姐的笑容依舊燦爛。
我沒有理會她,轉身看向追來的蘇然,我迅速將戒指戴到了女銷售手上。
他站在不遠處,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
周圍的一切景物,人物,開始像網速不好卡殼一樣,我看了一眼手機,斷斷續續有了信號。
這一次,我感覺到手腕上的木珠串發出了一陣強烈的熱量,我憑著第六感,拼命地跑著,衝出了那條詭異的街道,我身後的世界彷彿在一瞬間崩塌,白玫瑰、白絲帶、慘白的路燈,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虛無。
我知道,我逃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大口喘氣,
鐘聲敲響第十二下,我再次站到了街口。
“悅溪。”
蘇然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上拿著一束白玫瑰。
我現在雙腿不停地打顫,轉身就跑,向著街道相反的方向,
可週圍的景物不斷地變為街道的樣子,
金樓再次出現在眼前,女銷售熱情的問我,“買黃金嗎?今天金價很低,買黃金送白玫瑰,祝你和你的先生百年好合!”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傷痕。
我躲進洗手間,不停地覆盤,怎麼才能打破循環?
每一次循環,似乎都是從蘇然求婚的那一刻開始,而結束則是鐘聲敲響第十二下。
我低頭看向手腕上的木珠串,它依舊散發著溫熱,這串珠子是我外婆臨終前給我的,說是能辟邪保平安。
按照小說寫的,一般這種東西都是破局的關鍵。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敲響,蘇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悅溪,你在裡面嗎?我們該繼續了。”
我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門把手轉動了一下,但門被我反鎖了。
蘇然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一絲壓迫感:“悅溪,別鬧了,出來吧。”
我迅速環顧四周,尋找可以逃脫的路徑。
洗手間的窗戶很小,但足夠我鑽出去。
我爬上洗手檯,推開窗戶,好高。
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跳下去,身後傳來門鎖被撬開的聲音,
“悅溪,嫁給我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百年世家的女主人,多少女人夢寐以求上我的床?嫁給我,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巷子彎彎曲曲,可所有我路過的地方全部變成了白色街道的模樣。
我拼命地跑,手腕上的木珠串越來越燙。
我看著身後窮追不捨的蘇然,突然額頭撞到了違章建築上,鮮血阻隔了一瞬間我的視線,我看到後方的街道,這是鬼打牆嗎?白色玫瑰花不斷在吸食人的氣血,就像狐妖一樣,而倒在地上的人,全部臉上帶著春心蕩漾的微笑。
此時跑過的街道,不在繼續變換,我一直逃跑路過的是同一片區域。
我拐進了一條更窄的巷子,盡頭是一扇生鏽的鐵門。
死馬當活馬醫,我推開門,發現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我躲在一個破沙發後面,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
蘇然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悅溪,我知道你在這裡。”
“別躲了,出來吧,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沒有回應,心跳得厲害。
突然,我感覺到手腕上的木珠串猛地一燙。
就在這時,倉庫的角落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轉頭看去,一個黑影正從雜物堆中緩緩站起來。
那是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老人,頭髮花白。
老人的聲音沙啞,“小姑娘,你終於來了。”
老人慢慢走近我,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木珠串上:“這串珠子,是你外婆給你的吧?”
我點點頭,心裡更加疑惑。
老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外婆曾經也是祭品之一,但她逃了出來。
這串珠子是她用百年桃木製成的,能抵擋邪祟。
可惜,她最終還是沒能徹底擺脫那個詛咒。”
我瞪大了眼睛,“什麼詛咒?”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倉庫的另一邊:“你看那裡。”
倉庫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畫中是一個古老的家族祠堂,祠堂中央擺著一口水晶棺材,棺材周圍擺滿了白玫瑰。
“那是蘇家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