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流產時，顧宴辰正壓著小青梅在我親手粉刷的嬰兒房裡，顛鸞倒鳳，痴纏不休。
即便醫院發送數條病危通知，男人依然置若罔聞，縱情享樂。
出院那天，我聽到顧宴辰和醫生的對話：
“顧總，您太太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如果再次受孕，她這條命怕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救不了就不救。
反正她的家人全死光了，除了依靠我，她別無出路。”
“要不是倩倩愛美怕疼，你以為我願意碰她？等她生下繼承人，我會把孩子送給倩倩親自撫養。”
聽著顧宴辰遠去的腳步聲。
我平靜撥通電話：
“顧夫人，答應嫁給你兒子的五年之約已到，我是時候離開了。”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
只剩嘆息：
“清清，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無法再勸說什麼。
只希望你跟宴辰離婚後，偶爾還能來老宅陪陪我。”
結束通話後，顧宴辰正好發來信息：
【去買栗子酥】
結婚五年，男人的衣食住行皆由我打理。
不熟悉我的人，會尊稱我為顧太太。
而顧宴辰的朋友見到我，無一不取笑我是免費的暖床女傭。
拔掉手上點滴，我最後一次順從顧宴辰。
花費兩小時，買回陳倩愛吃的網紅栗子酥。
剛回到家，男人便冷漠質問我：
“回來這麼晚，怎麼，你在外面朋友很多嗎？”
從前男人這般陰陽怪氣，我都會耐心解釋自己去了哪，見過什麼人。
可眼下，我只是默默放下糕點，準備回房補覺。
見狀，顧宴辰不得不冷聲叫住我：
“沈清，我約了朋友在家聚餐，你趕緊做飯。”
不等我拒絕，男人走進書房，砰的一聲關上門。
一小時後，我剛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便被顧宴辰拖進雜物間。
關門，上鎖。
很快，門外傳來陳倩嬌柔的笑聲：
“討厭~阿辰哥哥，你快把我放下來，大家都看著呢。”
雖然看不見門外場景，但從眾人打趣的鬨笑聲中，就能想象得到顧宴辰有多寵陳倩。
我不吵不鬧，窩在雜物間裡，直到凌晨，才被放出來。
收拾完殘羹剩飯，顧宴辰破天荒為我端來一碗湯。
“倩倩好心為你留的。”
提到陳倩，男人滿眼溫柔。
我盡心盡力做了他五年妻子。
依舊比不上在他車禍昏迷時，拋下他出國的陳倩的一根小拇指頭。
飢腸轆轆的我，沒有拒絕那碗冷湯。
看到碗底有泥沙，顧宴辰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誰這麼無聊，糟蹋倩倩的心意？”
男人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問清是誰幹的。
我卻擺了擺手，說：
“一個小玩笑而已，沒必要打擾別人。”
更過分的事，又不是沒有遭遇過。
張了張嘴，顧宴辰仍有話想說，然而，他的手機響了。
來電鈴聲是專屬陳倩的告白氣球。
男人眉頭一鬆，嘴角染笑走進臥房。
隔著半掩的門，聲音低沉的開始哄陳倩睡覺。
無視發痛的胃，我從包裡拿出一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