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工整整,簽下姓名。
半夜四點,疲憊不堪的我,被顧宴辰推醒。
“沈清,立刻煮一壺薑汁益母茶。”
聽到這話,我便知陳倩的生理期來了。
十分鐘後,我把裝有茶湯的保溫桶遞給男人,神色淡談道:
“我已經把益母茶的配方寫了下來,以後我不在了,你可以請保姆煮給她喝。”
顧宴辰走到一半,皺眉回頭:
“什麼意思?你要去哪裡?”
沉默片刻,我抿了抿唇:
“我母親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回趟老家。”
即便我這麼說,顧宴辰依然眉頭緊皺。
我嫁給他後,從未回過故鄉。
何況,我母親並不葬在那裡。
男人本想追問下去,可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陳倩發來的撒嬌語音:
【阿辰哥哥,倩倩肚肚痛痛,哭哭。
】
男人眼露心疼,快步走出家門。
離開前,他將花園裡,我培育多年的冰藍玫瑰摘光殆盡。
天矇矇亮時,陳倩@我看她的新動態:
【他說,這束玫瑰的花語是永不凋零的愛】
配圖有兩張。
一張是一大束冰藍玫瑰。
另一張是女人赤腳踩在男人帶著婚戒的右手上,享受男人替她塗抹紅色指甲油的貼心服務。
見此,我摘下帶了五年的婚戒。
發佈一條求職朋友圈。
沒到半小時,我接到楊教授的電話。
“沈清啊,你師姐跟我說你在找工作?這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迴歸試驗室?”
“楊老師,是真的,我已經還完家裡欠下的債,接下來去哪都可以。”
楊教授欣慰道:
“好,太好了。
美國這邊的試驗所正缺人手。
我可以為你申請特殊人才通道,只需三天,你就可以出發。”
三天後,是顧宴辰的生日。
我的讓位離開,正是他這五年最想要的。
於是,我笑著答覆:
“謝謝您,那就三天後見。”
我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冰冷聲音:
“沈清,三天後你要見誰?”
不知何時,顧宴辰已經站在我身後,眼神如刀盯著我。
我愣了一下,矢口否認道:
“你聽錯了,我沒有要出門。”
眉心高高隆起,顧宴辰的面容變得十分冷峻。
他知道我在騙他。
可很快,他眼裡的冷意,轉換成七分嫌棄,三分得意。
從前我騙他,都是為了製造驚喜,盡心盡力討好他。
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刻意忽略內心的期待,顧宴辰丟下一句“自作多情”後,出門上班。
今晚有場露天晚宴,出於體面,男人不得不帶上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
當司機載著他和陳倩來接我時,
我主動坐到了前排。
在後視鏡裡接收到司機詢問的目光,顧宴辰扯動一下領帶,薄唇幾乎抿成直線:
“開車。”
到達宴會後,我全程站在角落,平靜注視顧宴辰和陳倩手挽著手。
彷彿一對真正夫妻般,與人推杯置盞,談笑風聲。
這期間,顧宴辰好幾次看向我。
上次他帶我出席活動,我始終跟著他,不願離開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