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獻遺體三年。
知名畫家沈時染,指認烈士遺屬的妹妹抄襲畫作。
學校開除妹妹學籍,校友咒罵妹妹不配當烈士遺屬,打折妹妹畫畫的手。
沈時染踩住斷手。
「韓景湛欠我一條命,只要他磕頭贖罪,我還你清白。
」
妹妹拿出功勳章和遺體捐獻證砸向她。
「用我哥給你的眼角膜看清楚。
」
「我可以不當烈士遺屬,我父母和哥哥能不能還給我?」
「一旦確定抄襲,韓景雪的一輩子就毀了,她曾獲得的獎項會被取消,賣出去的畫作也會被索賠。
」
不遠處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沈時染的採訪。
「我最恨的是我前男友,最愛的是捐獻眼角膜給我的陶子奕。
」
我看著那張深愛的臉。
鑽心刺骨的痛蔓延我冰涼的靈魂。
時隔三年再見,我和沈時染最終陰陽兩隔。
她對我只餘恨。
沈時染那雙曾經沒有焦距哭著求我回來的眼睛,此時明亮又惡意,施捨般對妹妹道:
「只要韓景湛去我媽墓前跪著磕頭請罪,我可以澄清」
提起我,一直很平靜的妹妹眼中湧現悲傷。
「我已經說了你永遠見不到我哥,你怎麼逼我他也不會出現。
」
沈時染滿臉厭惡,冷笑道:
「他害死了我媽,故意躲起來了?」
「是他這種沒有擔當,斷崖式分手的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我沒有斷崖式分手。
沈時染眼裡的寒意一點點加深。
「我倒要看看最在意的妹妹背上汙名,他能躲到什麼時候?」
然後狀似大度的楊聲道:
「只要道歉,看在你是學生,又第一次犯錯,我可以不追究」
妹妹絕不低頭。
「我是烈士遺屬,莫須有的事,我不會道歉,我哥更不會。
」
學校人來人往,沈時染指認妹妹抄襲她的畫作。
路過的人聽到,指責妹妹。
「烈士遺屬好大的架子,抄襲還這麼理直氣壯?」
「仗著家裡拿命換來的榮譽當作遮陽傘,真是令人噁心。
」
「學校表彰要向其學習之人,沒想到品性這麼低下。
」
我站在前面解釋妹妹從小起早貪黑努力畫畫,對畫作熱情又尊敬,不可能抄襲。
可不論我如何解釋,無人能聽見。
我又看向沈時染,哀傷道:
「妹妹把你當作偶像,你不要用她最珍視的畫作傷害她。
」
「我不是躲起來,我是死了,死了啊!」
我的聲音劃破空氣,沈時染突然看過來,與我四目相對。
我一個亡魂,硬是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韓景湛,是你吧?我隱約聽到了你聲音」
沈時染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咚咚,我隨著身體一起死了的心彷彿跳動了起來。
沈時染離我越來越近,她指尖快要觸碰到我了。
陶子奕忽然驚叫一聲,雙手胡亂的尋找著。
「時染,我好怕,他們是在笑話我是瞎子嗎?你在哪裡?」
沈時染驚醒,回頭看向陶子奕。
看到他慌亂的樣子,驀然收回手指,跑回去心疼的抱緊他。
「子奕,我不會拋棄你的,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