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擺放著各種神秘的器物,以及一張繪製著奇異圖案的符紙。
符紙上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
“以吾之命,換汝長壽。”
上面被獻祭的人名,是我。
受益者則是林時韻。
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年身體健康的我會日日吐血,夜夜做噩夢。
就連現代科技,也只能查出來我的身體逐漸潰敗,卻找不出根本原因。
我忍著被反噬的痛苦,將陣法破壞。
等謝沐陽從醫院回來,我剛給未能出生的幾個孩子燒完紙錢。
他皺眉看著我,“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接觸道術了嗎?”
謝沐陽沒注意到我燒的是什麼,只是一味地指責我。
我沒理他。
謝沐陽也沒生氣。
似乎意識到他剛才的反應太過刻薄,他討好地牽起我的手。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提前出院也不跟我說一聲?”
謝沐陽關心地看著我,似乎想起來什麼,再次安慰。
“你頻繁流產,根本不關你的事,選擇和你結婚的是我。”
“至於那些說你命中註定無子的謠言,我不信,你也別信。”
說完這些後,他就到衛生間洗漱,沒能看見我的冷笑。
從前聽到這些話,我會感動謝沐陽對我的愛。
可現在,我只覺得他虛偽極了。
當年的求婚是假的,說愛也是假的。
第一次流產,謝沐陽抱著我說,那只是一次意外。
第二次流產,謝沐陽告訴我以後還會有孩子。
第三次的時候,他說別再拿這種事情煩他,指責我無理取鬧。
等到後來,我心灰意冷地提出了離婚。
可他卻抱著我,說他不信這些,要和我一起白頭到老。
那一刻,我真的因為愛迎萬難。
我現在知道了,當初他那副不離不棄的模樣,只是為了穩住我,讓林時韻欠他一個人情。
順帶還能讓我對他感激涕零,繼續做那條最聽話的狗。
至於說什麼不信鬼怪之談,也不過是怕我發現他偷偷挪用我的壽數給林時韻罷了。
我看了眼逐漸暗淡的紅線。
掐指一算,三日後,是我和他情緣盡斷之時。
等謝沐陽出來後,他將我壓在身下。
男人灼熱的手摸上我的小腹時,我猛地將他推開。
謝沐陽頭一次被我拒絕,他滿臉錯愕。
似乎意識到方才的抗拒太過顯眼,我不鹹不淡打字。
【我才剛出院,給我點時間恢復。
】
他點頭示意。
我轉身背對著他,眼淚逐漸浸溼枕頭。
我的肚子裡,曾經有七個小天使降臨。
可謝沐陽卻因為林時韻阿韻的一句縹緲的話,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抹殺。
躺在床上,謝沐陽佯裝不經意開口。
“我剛剛突然想到好久沒陪你去見爸媽了,要不趁著明天休息,我陪你回趟婆家?”
要是放在以前,他這幅孝順女婿的模樣,定會讓我感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婚後的我搬出林家,和謝沐陽住在市中心。
而林時韻哪怕是結婚了,依舊和爸媽一起住在郊區的別墅裡。
謝沐陽真正想見的人,應該只有林時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