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決定去找隔壁的老太太問個清楚。
老太太聽完我的描述,臉色變得煞白:“李秀蘭的丈夫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他在工地上吊自殺,就吊在這棟樓裡,現在的位置大概就是你們那戶的衣櫃裡。”
我渾身發冷,想起衣櫃裡那串溼漉漉的腳印,還有那件突然出現的工作服。
“那那昨晚敲門的是誰?”我顫抖著問。
老太太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棟樓裡不止一個‘人’。
李秀蘭的丈夫死後,樓裡又失蹤了好幾個人,都是獨居的租客。
他們的房間後來都被重新裝修過,地板下面多了一級臺階。”
我回到家,發現衣櫃的門又開了。
這次,衣櫃裡多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手裡提著一個麻袋,站在樓梯拐角處,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
“第18級臺階,是回家的路。”
我決定報警。
警察來了,聽完我的描述後,他們半信半疑地撬開了地板。
水泥臺階下,果然有一具被水泥封住的屍體,已經腐爛得只剩骨架。
“這是李秀蘭,”法醫確認道,“死亡時間大約在十年前。”
警察開始調查整棟樓,結果讓人毛骨悚然——每一戶的地板下都有一級臺階,每一級臺階下都藏著一具屍體。
“這棟樓根本就是個‘屍樓’,”警察隊長臉色鐵青,“開發商用‘疊層戶’的名義,把屍體藏在臺階下,再用低價出租吸引獨居租客這些租客後來都失蹤了。”
我渾身發抖,想起隔壁老太太的話:“樓裡不止一個‘人’。”
當天晚上,我下定心思要搬走。
但就在我拖著行李箱走到樓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嗒、嗒、嗒”
我回頭一看,樓道里站滿了人,穿著破舊的工作服,手裡提著沾滿水泥的麻袋。
他們的臉模糊不清,但每個人的嘴角都帶著詭異的微笑。
“別走,”他們齊聲說道,“第18級臺階,是回家的路。”
我拼命往外跑,卻發現小區的鐵門不知何時被鎖上了。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1、2、3”
他們開始數臺階,聲音沙啞而拖沓。
我躲進保安室,卻發現保安早已不見蹤影,桌上放著一張泛黃的報紙,標題是《開發商因資金鍊斷裂自殺,屍體至今未找到》。
報紙旁邊,是一張照片——開發商站在樓頂,手裡提著一個麻袋,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
“第18級臺階,是回家的路。”
我躲在保安室裡,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1、2、3”
他們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整棟樓都在數臺階。
我抓起桌上的報紙,發現背面還有一行小字:
“如果你想活命,找到第18級臺階的盡頭。”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樓頂的天台。
“第18級臺階的盡頭難道是樓頂?”
我衝出保安室,拼命往樓頂跑。
樓道里的“他們”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腳步聲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4、5、6”
我衝上六樓,卻發現通往天台的鐵門被鎖住了。
“7、8、9”
我拼命砸門,但鐵門紋絲不動。
“10、11、12”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們”已經出現在樓梯拐角處,手裡提著麻袋,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和照片上如出一轍。
“13、14、15”
我只能絕望地靠在鐵門上。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咔嗒”一聲——鐵門開了。
我衝上天台,發現樓頂中央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手裡提著一個麻袋。
“16、17、18”
“他們”的聲音突然停了。
樓頂的人緩緩轉過身來,是開發商。
“你終於來了,”他笑著說,“第18級臺階的盡頭,就是回家的路。”
我低頭一看,發現天台的地板上刻著一行字:
“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