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讓祂數到第18級。
因為第18級臺階
在你自己家裡。”
“千萬別讓祂數到第18級。
因為第18級臺階
在你自己家裡。”
“千萬別讓祂數到第18級。
因為第18級臺階
在你自己家裡。”
自從發現這本日記後,我開始瘋狂搜索關於這棟樓的信息。
我在小區業主論壇裡找到一條十年前的帖子,標題是《關於“疊層戶”的警告》。
發帖人自稱是建築工人,提到這棟樓在建造時,開發商為了多賺面積,偷偷在每戶的夾層中多造了一級臺階。
“但後來出了事,”帖子寫道,“有個工人從夾層摔下來,死了。
從那以後,樓裡就經常聽到數臺階的聲音。”
我盯著屏幕,手指冰涼。
那天晚上,腳步聲又來了。
“1、2、3”
我蜷縮在床上,用被子矇住頭,卻依然能聽到那拖沓的聲音。
數到17時,聲音突然停了。
緊接著,我聽到衣櫃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18。”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衣櫃裡傳來。
我渾身僵硬,連呼吸都不敢。
衣櫃深處傳來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裡面爬行。
“別怕,”那個聲音說,“我只是想回家。”
我猛地掀開被子,抓起手機就往門外衝。
跑到樓道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衣櫃的門大開著,裡面空空如也,但地板上卻多了一串溼漉漉的腳印,從衣櫃一直延伸到我的床邊。
第二天,我請了假,找人來拆地板。
工人們撬開木地板後,發現下面竟然有一層水泥臺階,臺階上刻著一個名字:李秀蘭。
我查了小區檔案,發現李秀蘭是十年前失蹤的一個女工。
她的丈夫是這棟樓的建築工人,而她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是在這棟樓的施工現場。
“她丈夫後來瘋了,”檔案管理員低聲說,“總說李秀蘭沒死,只是‘回家了’。”
我回到家,發現衣櫃的門又關上了。
我鼓起勇氣打開衣櫃,裡面多了一件沾滿水泥的工作服,口袋裡塞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我終於找到第18級臺階了。
謝謝你讓我回家。”
自從發現那件工作服後,我決定搬走。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會害怕。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社畜,再這樣下去真的要精神衰弱了。
但就在我收拾行李的那天晚上,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卻只看到一個佝僂的背影,穿著一件破舊的工作服,手裡提著一個沾滿水泥的麻袋。
“我是李秀蘭的丈夫,”門外的人低聲說,“我來接她回家。”
我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門外的人等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這棟樓裡,每一戶都有第18級臺階每一戶都有‘人’。”
他說完,轉身離開,腳步聲拖沓而緩慢,像是光腳踩在水泥地上。
我癱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