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月忽然扯出一個笑,問我,“徐風悠還在打馬球,你這就回了嗎?”
我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很快就憤怒起來。
“我的嫻月正在受凍,我哪有閒工夫去管別人?”
我將林嫻月拉上馬,打馬回府。
林嫻月真的風寒了。
大夫來看過,把完脈後說道:“夫人冬日溼了衣又被寒風入體,要喝上幾天藥了。”
林嫻月身邊的丫鬟嘟囔道:“坐在快馬前頭,能不寒風入體嗎?”
我表情一僵,幾步過去親自給林嫻月喂藥,認錯。
“是我太緊張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不知道哪個字觸犯了林嫻月,她奪過藥一飲而盡。
我皺眉,她以前明明最怕苦。
我給林嫻月遞過去蜜餞。
“嫻月,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不等她回答,小廝急匆匆跑過來。
“侯爺,唐夫人來了。”
“趕緊請她進來。”
我噌的站起身,後知後覺僵在原地,手裡還拿著蜜餞。
“我……”
我回身坐下,看見林嫻月一臉的慘白。
目光相撞,她別過頭去,不再看我。
我心裡一堵著,怎麼又看不慣悠兒?
悠兒款款而來,給我行禮,頭微微側向一邊露出的脖頸分外好看。
我虛扶她一把:“來人,上茶,要前幾日新到的毛尖。”
這是悠兒最愛喝的。
“悠兒…唐夫人怎麼來了?”我問道。
“聽聞林嫻月姐姐病了,我來看看她。”
悠兒的聲音柔柔的,像是春日裡的微風。
絞絲鐲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晃著,斜陽一照,熠熠生輝。
悠兒讓下人拿來一隻扳指。
“妾身深謝侯爺為妾跨越千里尋回絞絲鐲,這是回禮。”
我推辭不過,只好讓她給我帶上了。
大小正合適。
我的嘴角不知何時上揚。
悠兒終於看到我的付出了,她心裡是有我的!
“這扳指真好看,我很喜歡。”
悠兒也笑了,笑容甜美動人。
“侯爺先前重病離府,我當時公務纏身,卻不想是為了個鐲子。”
林嫻月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毫無波瀾。
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不對,她不應該質問我嗎?不應該紅著眼強裝大度嗎?
她這是……怎麼了?
沒等我想明白,林嫻月下了逐客令。
偶見丫鬟捧著一身女子騎裝。
我攔她詢問。
“侯爺,這是夫人方才命奴婢去買的。
大概是想像唐夫人一樣,與侯爺一同走馬遊街。”
我心中莫名地煩躁,她就非要摻在我和悠兒中間嗎?
清暉灑滿庭院。
我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石桌旁,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手上的扳指。
這麼多年來,這是她送我的第二份禮物。
我吻了吻扳指,鬼使神差地,起身往偏院走去。
拐過幾道彎,撞見了林嫻月。
“嫻月,夜晚風大,你怎麼出來了?”
我握住她冰涼的手,給她哈氣取暖。
“是為今天唐夫人的事情生氣嗎?為夫給你置辦頭面,給你賠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