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假裝慌張地找到我:“對不起對不起,昨天臨時有重要的工作,把你忘記了。”
我受了涼,高燒不退,紅著一張臉跟他說沒關係。
他拿出戒指,卻發現不是我的尺寸。
“對不起,我竟然弄錯了尺寸,我也太直男了,你不會怪我吧?”
可是他去洗澡的時候,我卻看見他和孟情的聊天記錄。
“你都不知道她當時有多失望,訂婚戒指竟然戴不上去。”
“14是你的尺寸,我等著通關之後把戒指戴到你的手上。”
我打給了久未聯繫的媽媽,告訴她我想去挪威找她。
爸爸死後,媽媽怕自己睹物傷人,所以變賣了國內大部分的資產去了挪威定居。
她在那裡買了一個莊園,邀請我一起去。
可我拒絕了她,為了照顧消極的沈沉,我打算留在國內。
我曾以為等他走過那一段低谷,就會好起來,會看見我的付出。
可我沒想到,低谷過後是人生一個又一個的高峰,他會活得恣意張揚,又哪裡需要我的陪伴。
我自以為是地堅持,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遊戲。
是他用來替白月光出氣的一場遊戲。
聽了我的話,媽媽高興地哼起了小曲:“你早就該來了,你在我身邊,媽媽才能安心。”
我將眼淚憋回去,強忍住沒哭出聲來。
“媽媽,我去之前,幫我製造一起車禍吧。”
媽媽遲疑片刻,還是沒有問我緣由就同意了。
車禍喪身,這就是我為我們七年的感情親手寫下的結局。
聶桑這個名字,我要他懷念一輩子。
我刪掉了朋友圈裡的那些跟他有關的日常,回家收拾行李時,一沓草圖從沈沉的保險箱裡滑了出來,還有一本上鎖的密碼日記本。
那些都是我最近畫的,是港城著名地段海市明珠的設計圖。
想不到沈沉把這些東西都好好地收了起來,上面還貼著一些可愛的小卡片。
“今天畫圖畫不好,她把自己的頭髮抓成了鳥窩,可愛死了。”
我每次畫圖的時候,沈沉都會陪在一旁。
他什麼也不做,只是靠在軟椅上看手機,偶爾自己處理一些文件。
有時候還會給我捶捶背捏捏肩,提醒我不要隔得太近。
“你要是變成了老花眼,可別怪我揹著你幹壞事。”
說是為了給孟情出氣,故意羞辱我,整蠱我,自欺欺人說七年戀愛只是一場遊戲。
可只是因為我隨口一句話,他也會半夜開車跨越大半個城市去給我賣烤紅薯。
要說他沒動心,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相信。
最後一張草圖上寫著:“也許人生有機會重來,但我永遠不後悔對她做出這些事,她能成為我和孟情愛情之路上的一部分,也是她榮幸。”
窗外颳起大風,嘩啦啦的一陣樹葉響。
深夜我躺在床上,聽到沈沉回家的聲音,卻頭一次裝睡。
以前每次他回來,我都會熱情地迎上去噓寒問暖,他卻永遠都是不耐煩的樣子。
見我沒動靜,沈沉有些怔住。
我疑心他是在想什麼壞主意,畢竟這一次讓我去送套,我竟然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