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默然良久:“玩遊戲無所謂,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孟情有些生氣:“只要我高興,她的命算什麼?難道你捨不得,你心疼,你愛上她了?”
沈沉慌不迭地否認:“我愛的是你,我愛了你十年了!”
門外立刻又是一片歡笑。
他們開始商量最後一關要怎麼過。
我輕輕地轉了個身,用被子蓋住耳朵,一句話都不想聽進去。
我正打算聯繫媽媽的時候,沈沉走了進來。
他在床沿上坐下,拉著我的手跟我道歉:“對不起桑桑,我不知道他們給水裡下了藥”
對不起是真的,不知道下藥是假的。
每一件傷害我的事,他都是始作俑者。
我恢復好出院後,沈沉說大家想跟我道個歉,邀請我一起去海邊露營。
“海邊空氣好,正好讓你換個心情。”
我知道他們不會安好心,但我還是去了。
像是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一般。
畢竟不久後我就要去挪威,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了。
我倒想看看,沈沉為了孟情,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一路上,他們說笑打鬧,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
完全看不出來這次聚會的主題是向我道歉。
到了海邊,趁著沈沉不在,孟情和幾個兄弟將我丟進了深水區。
黃昏過後,視線本就不好,再加上剛剛漲潮
一條水蛇攀上了我的腳,光滑黏膩的觸感讓我驚懼不已。
我喊救命,他們卻笑我演技好。
“又不是不會游泳,裝什麼。”
我的掙扎也驚到了水蛇,它將我越纏越緊,還狠狠地咬了一口。
然而岸上卻沒有人來救我,他們聚在那裡對著我這邊指指點點。
“她不會以為阿沉真的會愛上她吧,也太好笑了。”
“阿沉愛的是情情,阿沉為了情情,能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
在他們的嘲笑聲裡我知道了沈沉為了哄孟情開心,將我變賣房子幫助他建立的公司,全都賤賣了出去。
錢都轉到了孟情的個人賬戶裡。
“阿沉說了,錢是她自願給的,又沒誰逼她,誰讓她不要臉做舔狗了。”
想不到沈沉竟然能為了孟情做到這個地步。
我一直以為,雖然一切都是遊戲,但他對我怎麼說也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如今想來,可笑的只有我自己。
我這七年到底算什麼。
心灰意冷之下,我放棄了掙扎。
我的意識很快模糊,朦朧間,我察覺到沈沉把我救回了岸上。
“桑桑,別怕,我在這裡。”
“為什麼,為什麼要反覆傷害我。”
我虛弱地質問。
沈沉的聲音輕微顫抖:“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見死不救”
“我以為他們不過是像從前一樣鬧著玩!”
從前?從前每一次的遍體鱗傷,在沈沉看來,都是他們在跟我鬧著玩。
當我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在病房裡了。
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想吐。
我想要挪動一下身子,卻感到一陣暈眩。
沈沉坐在我床邊,雙眼猩紅,鬍子拉碴,看著萬分憔悴。
“你別動,醫生說那條蛇有劇毒,要是再晚一點送過來,你你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