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時候很多人嘲諷他娶了個殘花敗柳,他直接動手,將人打的三個月下不來床,還放話,誰要是再敢出言不遜,就讓誰一輩子都下不了床。
他那時表現的那麼在乎我,難道都是假的嗎?
“清歡,想什麼呢?臉色這麼差。”
我抬頭,是桑延,他放下藥碗,一臉擔心的握著我的手,看著他眉目間的擔心,讓我產生一種恍惚,似乎他真的是在關心我。
“這是大夫特意為你開的補藥,你身子弱,又懷著孩子,趁熱喝吧。”
他的一句話將我打回現實,他的關心只不過是藏在虛偽下的裹滿糖的毒藥罷了。
看著黑乎乎的湯藥,我捂著肚子產生了不捨,他在我的肚子裡已經三個月,雖然他的爹不是東西,可他畢竟是與我血脈相連的骨肉啊。
我紅著眼祈求的看向他,“桑延,我可以不喝嗎?”
他僵了一下,隨後將藥碗端起,語氣溫柔又不容拒絕,“乖,我這是為你好,這可是我親手煎的補藥,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我餵你喝。”
內心苦笑,我再祈求什麼呢?
心臟像被凌遲一般疼的身子發顫,我張了張嘴,最後端過藥一飲而盡。
桑延笑了,“乖乖喝藥才能生出健康的小世子。”
“清歡,我們的孩子以後一定是最可愛嘴聰明的孩子。”
聽著他違心的話,淚水忍不住滑落。
他緊張的將我的淚珠吻掉,問我,“清歡,你怎麼哭了。”
我扯了扯嘴角,說,“藥太苦了。”
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寵溺的揉了揉我的發頂,說,“我這就去給清歡拿些甜食,真是個孩子,都多大了還怕藥苦。”
他剛離開,我就感覺身下一熱,我知道是那個孩子在離開我的身體。
我痛苦的閉上眼,桑延,我們唯一的紐帶也沒了,我不要你了。
等到桑延回來時,我已經痛的在床榻上打滾哀嚎,下身早已是一片血色。
桑延震驚的一盤果脯掉在地上,他心疼的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安慰,“清歡,不要怕,一會就沒事了,大夫馬上就到,你忍一忍。”
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臉上,讓我心中一陣苦澀,既然你不想要我的孩子,又在哭什麼呢?
我痛的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裡,他也絲毫感覺不到疼,只一味的抱著我安慰。
肚子像被刀絞一樣,一遍又一遍疼的我止不住的冒汗,最後昏死過去。
恍惚之間,我聽到桑延和大夫的對話。
桑延語氣著急,“為什麼這一次清歡這麼疼,我不是說藥藥溫和些,不要傷害她的身體嗎?她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現在都昏死過去了。”
大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聲音都帶著顫音,“侯爺,再溫和的藥也做不到不傷害母體啊,況且夫人這七年加上這次都流產十九次了,她的身體我早就跟侯爺說過不適合再流產了,否則會有性命之憂的。”
“我不管,我要我的夫人活,如果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之後,我就感覺自己被他抱在懷中,他的下巴低著我的脖子,說:“清歡,只有你這次挺過來,我以後就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我會加倍補償你,再也不傷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