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我施針,喂藥,桑延一直在身邊握著我的手陪著我,寸步不離,就連我流產的血汙他都親自給我收拾乾淨。
可我的心已經死了,桑延你做的這些又有什麼用。
等我睜開眼,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桑延眼下都是烏青,整個人也疲憊了許多,見我醒了,他心疼的抱住我,“清歡,你終於醒了。”
“孩子已經沒有了,你不要傷心了,大夫說你的身子已經不能再有身孕了。
不過你放心,即使你沒有孩子,我也會一直愛著你的。”
看著他真摯的樣子,讓我不禁懷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見我沒說話,他繼續安慰,“清歡,不要太傷心了,你的身體因為當年受的傷害本來就虛弱,就算有了孩子也難以留住,這都是天意。”
明明知道那場傷害是我的心病,你卻一而再的提及,就是為了讓我相信孩子沒保住是我的自己的原因嗎?
可稚子無辜啊,即使你再愛季瑤,也不應該拿我的孩子陪葬。
“孩子三個多月了,應該成型了吧,我想將胎兒送到法華寺做場法事,希望他來生能託生到好人家。”
他僵了一下,然後溫柔的說,“知道你善良,不忍孩子漂泊無依,我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法事都做好了,孩子也該重新投胎了,你就不要為這種小事操心了。”
又是這一套說辭,以前我倒是相信他會好好處理孩子的屍體,但是知道了真相後,我覺得這只是他敷衍我的藉口。
一個根本就不愛孩子的人怎麼會為孩子做法事呢?
我剛想開口,被一聲冷嗤打斷。
“你這隻破鞋,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你還有什麼用?”
等到桑延回來時,我已經痛的在床榻上打滾哀嚎,下身早已是一片血色。
桑延震驚的一盤果脯掉在地上,他心疼的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安慰,“清歡,不要怕,一會就沒事了,大夫馬上就到,你忍一忍。”
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臉上,讓我心中一陣苦澀,既然你不想要我的孩子,又在哭什麼呢?
我痛的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裡,他也絲毫感覺不到疼,只一味的抱著我安慰。
肚子像被刀絞一樣,一遍又一遍疼的我止不住的冒汗,最後昏死過去。
恍惚之間,我聽到桑延和大夫的對話。
桑延語氣著急,“為什麼這一次清歡這麼疼,我不是說藥藥溫和些,不要傷害她的身體嗎?她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現在都昏死過去了。”
大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聲音都帶著顫音,“侯爺,再溫和的藥也做不到不傷害母體啊,況且夫人這七年加上這次都流產十九次了,她的身體我早就跟侯爺說過不適合再流產了,否則會有性命之憂的。”
“我不管,我要我的夫人活,如果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之後,我就感覺自己被他抱在懷中,他的下巴低著我的脖子,說:“清歡,只有你這次挺過來,我以後就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我會加倍補償你,再也不傷害你了。”
大夫給我施針,喂藥,桑延一直在身邊握著我的手陪著我,寸步不離,就連我流產的血汙他都親自給我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