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兒!謹言慎行!”
老夫人嚴厲的聲音響起,蕭君的怒火被堪堪壓制幾分,可依舊還是滿眼的不耐和憤懣。
“奶奶!您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惡毒!”
“雲清大度,不計較她曾經勾引我,還為她治好了傷,讓她貼身侍奉……”
“這個賤人怎麼忍心這麼傷害她啊!”
他氣得紅了眼,若不是老夫人還在場,怕是立刻便要殺了我給他心尖尖上的女人出氣。
彷彿往日的山盟海誓只是大夢一場,我的性命只是路邊螻蟻,卑微渺小,任由他搓圓捏扁。
可我能說什麼呢?
我沒有推許雲清下水,可這話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啊?
我苦笑著閉上眼,一絲水跡隱隱透出。
可見我沒有絲毫辯解的慾望,反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原本還氣沖沖的男人竟是詭異的沉默片刻,放下了手。
堂中氣氛許久,到底還是在榻上的許雲清開了口。
“….青鸞,我自問待你不薄,可你為什麼要害我性命?”
她的眼圈紅腫,淚水一滴滴砸在錦緞上,脆弱地叫人心疼。
……若是我沒有在她眼底發現那一抹得意的話。
眼看著蕭君又氣得怒髮衝冠,沉默許久的老夫人皺緊了沒,用力用柺杖敲了敲地面。
“青鸞,你有沒有做過?”
“沒有。”
我毫不猶豫,回答簡短到不可置信。
是啊,我有什麼理由非要害許雲清的命呢?
我與蕭君耳鬢廝磨,形影不離的那三年,他自詡是世間最瞭解我的人,常笑言我天生一副軟心腸,連螞蟻都不願踩死。
可如今的他甚至不願給我個機會允許我為自己申辯,便給我定下了如此滔天的罪責。
…….
許雲清做作的哭哭啼啼吵得我頭疼。
剛流了孩子,又被這般粗暴對待,我已然有幾分昏沉,搖搖欲墜之際,是端坐的老夫人喚人放開了桎梏我的枷鎖。
看著蕭君和許雲清不可置信的眼神,老夫人長嘆一口氣,望向我的目光裡蘊了幾分憐惜。
“青鸞這孩子,算是在我身邊被我看著長大的。”
“君兒,你可仔細想想——青鸞是能做出這般狠毒之事的人嗎?”
見蕭君只是一味的沉默,眉眼間依舊有幾分不服,她撫了撫眼尾幾不可見的疤,沉沉開口,放出了那件讓人咋舌的事兒:
“當日青鸞已然有孕一月有餘,因著你不分青紅皂白,那個孩子被你活生生地踹沒了。”
“若她真有心陷害,何必用如此法子,搭上自己不說,還累的孩子受苦。”
“什麼….孩子?”
蕭君踉蹌了一下,眼底的憤怒散去,只剩下一抹悵然若失後知後覺的驚慌。
“我們有孩子了?”
許雲清臉色一變,眼裡透出幾分憤恨來,只可惜還未開口,便被老夫人的一個眼神刺得閉了嘴。
“罷了,罷了。”
“眼看著你們二人婚約定下,不日便要完婚,隨意打殺奴婢怕是不吉。”
她蒼老慈悲的眼波柔和地漫過我的周身,隨後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