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日一樣。
我委屈搖頭,卻沒了力氣辯解,癱軟在地,
扶寧卻趁機對她們說,是我貪圖天道之力,強行跑進去,她也因為護我損失了半數聖女之力,這才保住我的性命。
可事實卻截然相反。
本來要給我醫治爹孃還有慕言之一看她胳膊也擦破了皮,硬生生拉著醫師先給她診治,
即便醫師百般解釋“大郡主的傷是要命的,聖女只是皮外傷,無大礙。”
可慕言之滿眼心疼,固執地讓醫師先給她診治,爹孃也一致覺得是我嫉妒裝樣子博取同情。
後來,他們竟然忘記角落裡的我,是我自己拖著殘軀爬了一天一夜,才回了府中。
那時,整個府中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完全不記得還有個我。
滿朝文武百官和閻君慕言之一起來祝賀妹妹扶寧,
她綵衣鳳冠,高不可攀地俯視我,回頭對著孃親說“娘,姐姐是不是記恨天道選了我做聖女,故意來打斷我登臨聖女的儀式呀?我將聖女讓給姐姐吧,別讓她再折磨自己了。”
流言蜚語窸窸窣窣傳進我耳朵裡,大都是謾罵和折辱。
爹說:“扶寧見你這鬼樣子容易心緒不寧,你搬出府去吧!”
娘說:“扶寧晉聖女後修煉不易,讓你女兒過繼給你妹妹解悶兒吧”
曾靠我計謀登上王位,許諾娶我為妻的閻君哥哥也說:
“將閻後之位給扶寧,算是我替你向她贖罪了。”
連親生孩子也厭煩我:“扶寧姨姨說得對,你是個浪蕩女,又兇又不知羞。”
倏地,一條蠱蟲打斷了我的回憶。
順著我的肩膀打進來,啃咬我的血肉,
“好痛!”
我本能擺開她的手反擊,
扶寧依舊柔弱,卻裝作被我打傷,腳下一軟,明晃晃地歪倒了,
這在關心她的眾人眼裡,全部都是我這個頑劣叛逆的故意傷人。
慕言之一個快步將我推倒,我的胳膊被蠱蟲和他的靈力徹底折斷,
“咔嚓一聲”耷拉在肩膀上,
豆大的汗珠層層沁出,我疼得說不出話來,匍匐在地。
扶寧一個勁兒趴在地上哭,紅眼哀求我,“姐姐別生氣,我不要你剔骨離魂還給我了,就讓我死去吧。”
躲在門後的女兒看見扶寧摔倒,連忙晃著腦袋跑進來,小心翼翼扶起她給她吹膝蓋上的紅腫,更是紅著眼眶奶聲奶氣指責我:
“大家說得對,阿孃是個浪蕩女,又兇又不知羞,現在還打人!哼,不要欺負扶寧姨姨!”
慕言之眸子裡全是對我的失望,他從地上溫柔抱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踉踉蹌蹌跟出去,只見他回到寢殿,溫柔扶正懷裡的嬌軀,
她柔媚地撒嬌一聲,慕言之喉結滾動,染了情慾。
曾高高在上萬人之巔的閻君竟然親手為她脫靴,半跪地上親吻她金蓮小腳的紅腫。
我望著他如此溫柔,斷臂間卻傳來一陣又一陣剜心之痛,
低頭一看,蠱蟲正要順著胳膊血脈往心臟爬。
來不及了!
我揮劍斬斷左臂筋脈,蠱蟲順著血流出,但它的毒卻讓我滿臉膿瘡,潰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