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震動,鎖屏跳出來自[最好的閨閨]的短信。
點開是張照片——我去年在瑞士拍的腕錶廣告,姜慕居然把海報貼在畫室牆上,旁邊用紅筆寫滿[我的][我的][我的]。
雨聲漸歇時,姜慕渾身溼透站在包間門口,手裡拎著摔壞的燈籠。
他垂著頭把我的腰帶遞過來。
[你當年說…]他聲音啞得厲害,[狗不聽話就要懲罰。
]
我冷笑,拽著腰帶把他扯進來,木地板瞬間漫開大片水漬。
他跪著替我擦乾腳踝時,我踩住他肩膀輕笑:[姜少爺現在這麼金貴,我可賠不起。
]
他突然仰頭咬住我腳鏈,銀質鈴鐺發出脆響。
[那就把我買回去。
]
他眼底泛起熟悉的瘋勁,[用你當年給我的飼養費。
]
月光穿過移門照進來,素圈戒指在他指間泛著冷光。
我俯身舔掉他眼睫上的雨珠,聽見自己說:[叫兩聲聽聽。
]
我一拍大腦,又被美色迷惑了,廖聲聲啊,廖聲聲,你可真是…
年輕氣盛啊…
自從ICU出來後,我也不忍過分責怪自己。
肯定是東京總是下雨,下的人記憶恍惚了。
姜慕渾身顫抖著貼上我掌心,嗚咽衝出口腔的瞬間,遠處傳來山寺鐘聲。
這個場景與記憶重疊——兩年前,他就是這樣跪在雪地裡,看著我的車走遠的。
[那個策展人摸你腰了。
]他犬齒磨著我耳垂,[左邊第三根肋骨。
]
我反手扯他領帶,定製西裝撞得桌椅亂顫。
他喘著氣撕開我珍珠項鍊,渾圓珠子噼裡啪啦砸在地上,像他此刻瀕臨崩潰的理智。
我踩住他掉落的婚戒,[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
]
他突然掐著我腰舉起來,後背撞碎安全出口指示燈。
[汪。
]
他喉嚨裡滾出破碎音節,溼漉漉的舌頭舔過我膝蓋淤青。
三天前香港遊艇派對的監控錄像裡,他就是這樣紅著眼眶看我和一家公司繼承人調情,生生捏碎了香檳杯。
拍賣槌落下的瞬間,姜慕突然攥著我手腕舉牌。
18號數字牌刺破他掌心,血珠濺在莫奈睡蓮的拍賣編號上。
起步價:50萬。
[100萬。
]他聲音浸著毒,[我替廖小姐加價。
]
這只是一個小型的拍賣會,一下子加這麼多,很難不引人注目。
全場譁然中他咬開我襯衫紐扣。
我知道他在報復三天前的事——那個法國模特跪著替我塗腳指甲時,監控鏡頭正對著270度海景露臺。
我不悅他的自作主張,冷冷地看著他,將舉號牌扔了出去。
他身子一僵,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乖乖地走到牌子面前將牌子叼到嘴裡,討好地蹲在我面前,黑色如羽翼的睫毛不安地翕動。
我依舊冷冷地看著拍賣臺,不顧蹲在面前不安等待審判的男人,隨著價格一再抬高,200萬,我拍下了畫。
散場時姜慕在停車場攔我。
光將大地照成慘白的棺槨,他攥著拍賣證書往我車裡塞,紙頁邊緣全是牙印。
[睡蓮根莖腐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