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今天中午吃什麼那樣隨意。
我不可置信看著他。
“你說什麼?”
“林盡染,孩子已經兩個多月大了,我算過時間,孩子是你的,不可能是其他男人的。”
我幾乎是乞求般和他說。
我滿臉淚痕,悲痛看著林盡染。
他只是輕輕抬了一下眼皮,語氣淡漠:
“許知意,我不會要一個髒了的女人。”
他語氣輕柔,說出來的話卻殘忍至極。
我愣在原地,如墜冰窖。
他卻沒在乎我的反應,只是當著我的面打開聊天框。
對面是蘇冉冉給他發的性感黑絲照片。
他說自己等下就來。
“你要是還想繼續和我在一起,就把孩子打掉。”
林盡染丟下這句話,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顧自離開了病房。
我愣愣盯著手掌心,心裡發苦。
曾經,他親口和我說最喜歡孩子。
他說,他想要個女兒,我這麼漂亮,生的女兒一定很可愛。
可我真的懷孕了,他卻不想要了。
曾經動人誓言還猶在耳畔,可先許下諾言的那個人卻早已變心,越走越遠。
病房寂靜,我聽到了林盡染和醫生的談話。
他說,在不傷害我身體的前提下,務必要將我腹中孩子打掉。
我渾身發抖,強忍著眩暈感下床準備逃離這裡。
我絕不可能打掉我腹中孩子的。
剛出去,林盡染就強制性拉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知意,聽話。
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另一半。”
林盡染嗓音微沉,語氣帶著一絲怒意。
他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可這次,我不想聽他的話了。
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掙脫林盡染。
無論我如何踢,拽,咬他,他都不鬆開我。
骨節分明的手上被我咬出來了一個個牙印,他恍若未覺,只冷冷看著我徒勞無用掙扎。
“沒用的知意,我想做什麼,還沒人能攔得住我。”
我咳嗽不止,忽然吐出一大口血。
他明顯愣了一下,煩躁捏了捏眉心,將我打橫抱起,把我強制按在床上。
“許知意,這又是什麼吸引我注意力的新花樣?”
昏迷前,他看著我冷冷道,眼裡再沒了愛意。
冰涼液體緩緩輸送進我的身體。
我流著淚看著他,眼神滿是絕望。
“睡吧知意,睡一覺就好了。”
他輕輕合上我的眼,手莫名有些顫抖。
我陷入無邊黑暗。
夢裡,一個粉糯小糰子緊緊拉著我的手,笑容燦爛:
“媽媽,寶寶這次沒福分做你的孩子了,寶寶下輩子再做你的孩子。”
我眼睜睜看著她身體慢慢變得透明,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第一次憎惡自己的無能。
都怪我,是我沒本事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為什麼不早點死。
淚水落入枕頭,我雙眼無神盯著天花板,只覺得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蘇冉冉坐在我面前百無聊賴看著我:
“怎麼還哭了呢?放心不下肚子裡的小雜種了?”
她戲謔看著我,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我跟你說個好消息,你那肚子的小雜種已經被丟棄在垃圾堆裡了,不知道哪個野狗能有幸吃到它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