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領養，我腦子裡自動浮現出。
他耳朵貼在程曦肚子上，滿臉欣喜和期待的樣子。
我想到那個不明不白死掉的孩子。
心裡空落落的疼。
都是我太蠢，才讓自己落得現在這個境地。
他演的逼真，我也累到不想多說。
“你的腿我也一定會再去找專家給你治療，只要你好好復健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的，就算真的一輩子好不了，以後我就是你的雙腿，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念念我愛你…..”
他將頭埋在我的脖頸。
創業初期的時候。
我們遇到困難和瓶頸。
他總喜歡這樣抱著我說：“念念，我只有你了。”
每每這時候，我都會下定決心，無論以後得路有多難走，我都會陪著他。
可現在…..
我的耳邊，似乎再次響起他反覆向醫生確認的那句：“能確定她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對吧？”
江川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呢？
我沉默的任由他抱著我，又過了一會。
他才直起身子，眼神為難的看著我。
“念念，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
“可是公司上市，是我們奮鬥了十年的目標，上次因為你出車禍的事，我拋下合作商們離開，現在有幾家已經蠢蠢欲動，打聽我們公司的情況了，這也是你的願望，所以我打算在明天重新舉辦慶功宴，可是你的腿…..”
“我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也只會有損公司的形象，要不你找個人替我去吧。”
我體貼的提議道。
江川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錯愕。
他知道與他攜手走向巔峰，是我這麼多年的夙願。
不過片刻，他眼裡的欣喜藏也藏不住，不停地誇讚我懂事識大體。
我的心頭卻只剩苦笑。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手機亮起的瞬間，江川朝著上面掃了一眼，皺起眉頭問：“念念，什麼出國？誰要出國？”
我心頭一跳。
很自然的按滅手機。
“是張姐最近打算把她兒子送到國外留學，讓我幫忙參考。”
張姐是公司的老客戶了。
江川沒有懷疑。
他的手機適時響起，他只看了一眼，便匆匆離開去接電話。
等再回來時，他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以及醫生開的藥。
一堆藥丸裡，兩顆白色藥丸格外顯眼。
他忘了，創業初期，我因為壓力太大整夜整夜失眠，這樣的安眠藥我不知道吃過多少。
將牛奶遞到我手裡，不等我發問，他就主動解釋道：“是公司那邊來的電話，你乖乖吃完藥早點睡覺，我處理一下公務。”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我乖巧的吃下藥丸。
他依靠在床榻上，輕拍著我的背。
過了一會，他輕手輕腳的下床。
剛開門，一隻纖細的手便摟上他的脖子：“那個殘廢睡著了？你對她這麼有耐心，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我躺在床上背脊瞬間緊繃。
可下一秒江川的話，便將我最後一絲希望擊碎。
“怎麼可能，我愛的人只有你，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跟她開燈做過，就是因為只有在黑暗中，我才能把那她想象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