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一下，你就不會雙目失明，你要怪就怪我！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心甘情願地受著，是不會怪你的！從此以後，我會陪伴在你的身邊，做你的眼睛，用我的餘生給你贖罪，帶你去看遍這個美麗的世界。”
我微不可察地將他推開：
“紀凌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推的我？”
紀凌晗一愣，十分詫異：
“你不記得這些了？那也好，不要記得我的錯誤，只記得我對你的愛就行。”
他如此寬慰著自己，然後將孩子抱到了我的身邊。
“念安，來看看我們的孩子，你看他多可愛啊，你一定也很愛他對嗎？”
還沒有觸到嬰兒，我的心就已經如刀割般疼起來。
我的寶寶是被他親生父親害死的，死後還不得安寧，給仇人做了藥引子。
現在他卻還要讓我對一個破壞了我婚姻的孩子，奉獻全部的母愛。
我一時按捺不住，一陣反胃感湧了上來。
“哇”一聲吐了一地。
紀凌晗頓急，連忙關切地問我：
“念安！你沒事吧？”
我抬起頭，故作無知地問道：
“孩子？什麼孩子？我們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這句話讓紀凌晗愣住了，他正想要回答，就聽見病房外傳來一聲嬌俏的聲音：
“凌晗，你說要把寶寶送到免費奶孃那裡，怎麼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讓寶寶生病，我可是要生氣的了呢！”
這個聲音我就算化成灰都認識，正是紀凌晗的白月光，葉清婉。
聽說自從當年葉清婉把紀凌晗從水裡救出來以後，他就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
在她闖入病房的時候，那股濃烈的香氣，一瞬間就蓋過了醫院裡的消毒水味。
即使沒有雙眼，我也能夠感受到葉清婉來到我這裡時候的趾高氣昂和珠光寶氣。
她那般活力四射的模樣，哪裡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
一見到我，她頓時收了聲，假裝特別不好意思地對我說：
“原來唸安姐姐也在啊，你瞧瞧我，著急到處找寶寶都忘記來問問念安姐姐的身體了。”
“都怪凌晗，說是給我們家寶寶找了個免費奶媽，聽說為了讓她當我家寶寶的奶媽，凌晗特地讓她瞎了眼，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以為懷裡的孩子是自己的寶寶。
可惜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麻煩了，讓凌晗到現在都沒有帶寶寶回我那兒去。
對了姐姐，你知道那個瞎了眼的奶孃是誰嗎？”
她這樣講話，語氣裡挑釁的味道，就算是聾子都恨不得能聽出來。
紀凌晗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念安你不要多想，我們三個人一起長大，你也知道自從當年清婉從水裡救起我之後，她身體就一直不好，我也一直讓著她，這才讓她養成了這副脾氣，你別見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紀凌晗提起那些陳舊的往事時，我的大腦深處，傳來一陣陣難以遏制的疼痛。
好像有什麼塵封已久的記憶，正不安地撞擊著時間的壁壘，試圖破殼而出。
但這一切面前的兩個人渾然不覺。
葉清婉更是笑嘻嘻地挽住了紀凌晗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