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那流徵呢？她要是知道你不是黑無常，還害了她的孩子，會不會生氣？”
“白哥哥，我不想你為難，你若要回到她身邊，我不會怪你的！”
原來他們都知道白無常頂替黑無常的事，只有我一個人像個傻子被瞞在鼓裡。
青鸞總是這樣，柔柔弱弱裝作一副純真的模樣，讓人上趕著討好。
果然，白無常焦急地將她摟在懷中，再三指天發誓。
“我只願呆在你身邊，與你生生世世不分離！”
我恍然想起洞房火燭夜，他掀起紅蓋頭時流光的眼眸。
“流徵，今生今世我定不負你！”
我渾噩跑出來，站在忘川河畔心中一片大亂。
“嫂嫂怎孤身一人在此暗自傷神？瞧我，都忘了白哥哥已經死了”
青鸞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
“哎喲，這個小調皮踢我！”
“生下來肯定是個讓人頭疼的傻小子，他爹黑無常可高興呢，這幾日把自己鎖在書房，日日夜夜琢磨給他起個福祿雙全的好名字！”
她忽然湊近我的耳邊，說出的話惡毒無比。
“嫂嫂，你可見過胎兒被活著剜心的場景？那孩子疼得哇哇大哭，慢慢地連哭都沒了力氣，滿身青紫，嘖嘖”
“被惡狗撕咬時，好像還有氣呢，不過可惜，須臾就都進了狗肚子。”
我再也忍不了，提步要走，她卻忽然死死拽著我的手朝身後的忘川倒下。
“嫂嫂，你剛才在外面聽到了對吧？你也知道如今的黑無常其實是你夫君白無常。”
“你猜，他會先救誰？”
滾落忘川，途中被青鸞狠狠踢中腹部。
身上被狗咬的傷瞬間崩裂，產後未痊癒的腹部劇痛不已，鮮血瞬間染紅了忘川的水。
聽到動靜的白無常不顧忘川萬千惡鬼的存在，撲通一聲跳進水中，飛快地向我游來。
心中微微一動，他是不是還良心未泯。
只是還不待我伸出手，他徑直從身邊遊過，一把攬過毫髮無傷的青鸞。
“阿鸞，你沒事吧？我已經命人去請鬼醫，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抱著青鸞游上岸。
要不是橋上的孟婆看我可憐，命鬼差將我撈起，指不定我就葬身惡鬼口中。
“啪！”
剛上岸我冷得直哆嗦，忽然被迎面一巴掌打懵。
青鸞裹著厚厚的大氅，楚楚可憐拽著白無常的袖子。
“我看嫂嫂可憐想要安慰她，誰知她卻嫉恨我夫君健在，胎像安穩，她說也要讓我嚐嚐喪夫失子之痛”
渾身痛得讓我神思恍惚，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情不自禁痛呼出聲。
“白哥哥，好痛，流徵好痛”
白無常舉起的手頓在半空，神情複雜。
青鸞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叮嚀一聲軟倒在地。
白無常再也顧不上我，攔腰抱起青鸞匆匆離開。
“這次看在大哥的份上不與你計較，若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阿鸞，定要你好看！”
我趴在床頭，乾嘔出的血染紅了一張又一張帕子。
“夫人，怎麼辦，您流了好多血奴婢現在就去請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