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理成章認為,我該吞下病毒帶來的一切副作用,只還給謝佑澤光鮮亮麗的病毒學家的身份。
大抵是情緒太激動,病毒侵入五臟六腑,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齊星沅下意識上前扶我。
恰在此時,手機不合時宜響起。
上面佑澤二字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她毫不猶豫收回手:“你早點休息,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甚至不等走出病房,她就接起了謝佑澤的電話。
一小時後,謝佑澤給我發了條視頻。
他們不著片縷,在深夜空無一人的星系浪漫觀星臺盡情享受歡愉。
“謝景書,你是個病毒天才那又如何?你老婆現在還不是在我身邊,她還說跟我在一起更快樂,我拿著你精心準備的禮物輕而易舉換來了她的以身相許,承認吧,你這輩子都只能仰我鼻息。”
“知道為什麼她讓人切掉你的輸精管嗎?她說不能忍受有生育功能的你是她的老公,她只想跟我纏綿悱惻。”
聽著視頻裡齊星沅的嬌嗔,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先前我去找她,她總說沒必要。
甚至在我想跟她生個孩子時,她也嚴詞拒絕,還說人類發展已經不需要身體接觸才能生孩子。
婚姻五年,她從來不許我的觸碰。
原來並非是她不願意。
只是不願意跟我一起罷了。
之後的好幾天,我都沒見過齊星沅。
出院那天,我給她打了個電話。
“今天女兒的培養艙要成熟了,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齊星沅身為總指揮官,她的女兒自然擁有最高格的優待。
萬眾矚目的小公主會在巨大的天空屏幕直播中降生。
我特地選在今天出院,想要出席女兒的出生儀式。
那頭卻出現了謝佑澤的聲音。
“老婆,儀式快開始了,就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了吧?”
一陣窸窸窣窣後,齊星沅嬌嗔開口。
“儀式還有一會兒,佑澤,要及時行樂。”
“那謝景書那邊”
“他一個殘疾人,不配出席。”
那頭謝佑澤笑開,直接掛斷了電話。
輕飄飄的三個字,好像擊穿了支撐我的所有。
我渾渾噩噩回到家,貪婪地在天空屏幕上搜尋女兒的身影。
對我來說,這個孩子是我的所有。
可偏偏在銀河星系內,齊星沅的話如同聖旨。
她發話不讓我出席,那全星系民眾都會化身為她的忠實信徒抵制我。
他們不會覺得是齊星沅的錯,只會認為是我辜負了她。
畢竟齊星沅是星系的天,數次出征星際戰爭,從無敗績。
整場直播,謝佑澤都代替我站在齊星沅旁邊,享受數萬民眾的注視和仰慕。
儀式結束,謝佑澤隨齊星沅回家。
看到我在,兩人都變了臉色。
我小心翼翼上前:“我想看看寶寶。”
我還沒湊近,齊星沅卻如同避瘟神一般躲開了。
她欲蓋彌彰,解釋道:“孩子剛回家,還不熟悉,我先帶她回房間。”
她甚至沒等我開口,直接回了房間。
齊星沅不在,謝佑澤終於迴歸了曾經高高在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