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輕聲拒絕了梁諾遞過來的那杯冰檸茶,
“抱歉,我不能喝冷的。”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時予安便從梁諾手裡接過檸檬茶,往我手裡狠狠一塞。
驟然接觸到刺骨的涼,我打了個寒戰,檸檬茶落地,撒了我一身。
時予安也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你的手…怎麼冷成這個樣子?”
姜雲希自小就是個小太陽,愛跑愛笑。
時予安現在還記得把姜雲希的手握住的感覺,像握住了一片溫暖的雲朵。
所以剛剛碰到雲希手的時候,他驚呆了。
那樣的瘦削且冰冷,像一塊在室外凍了很久的鐵片。
接她回來這麼久,時予安才發現,她好像比自己記憶中瘦了很多。
“抱歉…”看著在天寒地凍的臘月裡溼了裙子的雲希,他內心生出深深的自責,“我送你回家吧。”
我沒拒絕時予安披到我身上的大衣,畢竟我是真的很冷。
他給梁諾點了一大桌的菜,然後又給秘書打電話,囑咐他過一個小時過來接人,然後才虛扶著我的腰往外走。
“對不起,姐姐…”梁諾在我背後顫巍巍道歉,看起來像要哭了一樣。
“傻子,”時予安走上前,揉揉她的腦袋,又把她抱進懷裡拍了拍,“雲希怎麼可能生你的氣。”
自始至終,我仍然沒說一句話。
時予安半攬著我坐進副駕駛,探探我冰冷的額頭,“冷嗎?”
他把空調打到最大,風門調到我的方向吹了很久,冰涼的指尖才感覺到一絲的知覺。
“如果你怕我冷,為什麼還要哄梁諾。”
我小聲說,卻被導航指路的聲音蓋住了。
“什麼?”他偏頭問我。
我搖搖頭,“沒事。”
“我本來想去接你的,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
時予安一邊開車,一邊單手打開儲物格,遞給我一個盒子,“時間太倉促,沒準備什麼大禮,你看看喜不喜歡?”
其實我夏天就畢業了,但時予安一直很忙,拖到了冬天。
我不想再一個人留在法國跨年,這才自己買了機票回來。
我抿抿唇,打開盒子——是一個很漂亮的玫瑰花胸針,花蕊處全部用鑽石點綴,隱藏在紅色的花瓣中,奪目卻又低調。
胸針背面刻著,LAVIEENROSE,玫瑰人生。
是我最喜歡的那部電影。
“數數花瓣有幾片?”他側頭看我,眼中含笑。
一二三…七。
剛好七片。
恰如那年情人節,我收到了一大捧玫瑰花,帶著一張賀卡:
“我覺得每朵玫瑰花應該有七片花瓣,因為我一週七天都在想你。”
眼淚不受控制落在胸針上,玫瑰像是沾了晨露。
“你都記得啊…時予安。”
原來這些年分隔兩地的嗔痴愛恨,你也同我一樣,歷歷在目。
我差點以為,你已經忘了。
“當然記得。”
時予安拉開車門,將我送到家門口。
敲響門的前一秒,他將我擁進懷裡,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雲希,歡迎回家。”
“我很想你。”
時予安走後,我媽抱著我冰涼的身子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