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別院,江月要親自下廚。
我等在房內。
將她帶回的酒倒入杯中。
腦海裡想著坦白身份的措辭。
江月端上飯菜那刻。
我一杯酒下肚。
正想開口,卻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意識模糊之際,溫熱的唇瓣落在我額頭。
我聽見她細微的聲音:
“瑾安,對不住……”
“我愛你,可世界上,還有比愛更重要的東西。”
醒來那刻,已經是翌日上午。
江月不知所蹤。
房間內只剩一張斷親書。
和壓在上面的幾兩碎銀。
說要買斷我們兩年的所有情意。
想起昨日江月酒桌上的話。
我招來暗衛,命他們去丞相府打探情況。
果然,丞相府今日設宴,十里紅妝要將舞姬花魁娶進門內。
我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平復心情。
當即坐上去往丞相府的馬車,誓要從她口中聽到個答案。
一路上,到處都是圍觀的百姓,高聲呼喊著對丞相之子的祝福。
連京城最不起眼的街道都鋪滿了紅綢。
我趕到相府門口,因為沒有請帖被護衛攔下。
讓他們用我的名字進去通報時。
江月卻只說自己不認得我這個人。
我被護衛趕下臺階摔倒在地。
最後換上下人的衣服,才從後門裡溜進去。
江月一身紅色婚服,臉色卻蒼白如紙。
看向陸淮山的眼神中更沒有半分情意。
陸淮山伸手去挽她時,江月不動聲色避開了他的動作。
我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陸淮山在江月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江月身形搖晃兩分,險些站立不住。
看到這一幕,我堅信她定是被迫的。
趁眾人不注意,我衝了上去。
“月兒,你為何方才說不認得我?難道你昨天說的話都是假的嗎?”
見我出現,江月眼底閃過一抹欣喜,又迅速被惱怒取代:
“哪來的賤民?送花的錢我不是已經讓下人給你了嗎?青天白日休要胡言!快滾出去!”
話音剛落,周圍達官顯貴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有鄙夷,有猜忌,有不恥。
陸淮山一把將人摟進懷裡,譏笑開口:
“我當是誰,原來是個送花的窮鬼賤民,怎麼,今日來我丞相府想討個彩頭?”
他將幾個銅板扔在我臉上。
“夠了吧?還不快滾!”
我咬牙看向江月,拿出懷中她寫的書信。
“我於你而言只是個送花的?那你這斷親書又是何意?”
“你敢做為何不敢承認?就因為我身份卑賤配不上如今身為京城花魁的你?”
陸淮山察覺不對,臉色冷了幾分。
“江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月一把奪過那封書信,當眾撕碎。
“陸公子莫要多想,就是個養花的賤民罷了,我見他孤身種花甚是可憐,同情之下就多聊了幾句,沒想到會被他誤解,江月心中只有你一人,天地可鑑!”
朝夕相處兩年,我從未想過我在她心中竟然只是個種花的賤民。
在場賓客的謾罵聲瞬間將我淹沒,鄙夷不堪的目光在我臉上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