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動手,張澤瑞一下子被打蒙了。
他捂著臉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要擠出眼淚。
看到張澤瑞哭得梨花帶雨的委屈樣,靳雨澄上前護住他,衝著陳駿棠怒吼道:
“陳駿棠!你至於嗎?”
“澤瑞好好過個生日,人家怕你孤單還特地邀請你。
你犯得著動手打人嗎?”
“那不就是一條土狗嗎?你要是喜歡養狗,什麼時候不能再養?”
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塊重石一樣壓在陳駿棠心頭,讓他近乎喘不過氣。
對於他們只是一條狗的小白,對陳駿棠來說它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他死死咬著牙關,才嚥下那些快要將他吞噬的怒火。
可還沒等陳駿棠反駁,他突然眼前一陣暈眩,只聽到一聲更響亮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啪——”
女人手勁大,陳駿棠不受控般失去平衡倒下,額角直直撞上桌角。
“陳駿棠,你今天太過分了。”
眼前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陳駿棠,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臉頰都陣陣發麻發痛,血液也滲出額角,陳駿棠卻捂住了胸口。
原來他這顆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會一遍又一遍抽痛。
過去恨不得把他捧在心尖上寵的女人,親口對天發誓會保護他一輩子。
如今,她卻親手給了他一巴掌。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無盡的沉默莫名讓靳雨澄心慌。
看到陳駿棠悲悽狼狽的模樣,她嘆了口氣。
主動伸手示意幫他起身,靳雨澄放輕聲音,但雙眸依然犀利:
“駿棠,快和澤瑞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她冰冷的語氣如同宣告判決,陳駿棠閉眼揚起面,仍由淚水失控落下。
分明不是他的錯,也要他道歉嗎?
原來親眼目睹那份曾經屬於自己的偏愛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心會這麼痛。
數不清的回憶在腦海中浮現,陳駿棠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最後徹底灰敗下去。
他一把撥開眼前的大手,靠自己掙扎起身。
看到陳駿棠清瘦的身子踉蹌著差點摔倒,靳雨澄下意識想扶他,卻對上他冷淡的視線。
她的手僵在半空,只好最後又收回。
深吸一口氣後,陳駿棠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靳雨澄,我不可能道歉。”
他頓了頓,強忍住聲音的顫抖,“我沒有錯。”
我只是錯在愛上你,愛上如今不愛我的你。
敏銳捕捉到陳駿棠眼底的悲傷,靳雨澄莫名感到無所適從,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耳邊再次響起張澤瑞的哭聲,她正想說點什麼,卻被大院樓下的呼喊聲打斷。
“靳營長!你在家嗎?我有急事報告!”
聞言,靳雨澄神色一變,匆匆把兩人晾在原地。
剛走到門口,她回頭冷聲囑咐道:“我很快就回來,陳駿棠你趕緊給澤瑞道歉。”
直到門咔噠一聲徹底關上,張澤瑞才收住哭聲,毫不掩飾臉上的兇狠惡意。
他起身抱臂看著陳駿棠,冷笑道:“陳駿棠,看見了吧?雨澄是你的青梅兼未婚妻又如何,她還不是最見不得我受委屈?”
“她說你腰不好,所以把慾望全施展在我身上,日日夜夜索求得我腰都痛了。
在你關禁閉的時候,雨澄還特意帶我去你的床上做呢,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刺激。”
“識相的話,你自己放棄他吧。
我才是未來的營長老公”
他的句句挑釁無比刺耳,陳駿棠臉色慘白,近乎是失控地大吼:“張澤瑞!你閉嘴!”
走廊突然傳來皮鞋落地的腳步聲,張澤瑞露出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
“你沒資格和我搶女人。”
說完,他猛地把桌上的鍋掀翻潑向陳駿棠。
鐵鍋砸落在地發出巨響,滾燙的熱度刺痛陳駿棠,痛苦的呻吟溢出嗓間。
沒有衣裳遮擋的肌膚瞬間被燙得紅腫起泡,火辣辣的又痛又癢。
這時,走廊裡的靳雨澄聽到動靜,趕忙推門而入:
“你們又在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