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跑到最近的官兵身前,奪過滴血的劍橫在脖頸上。
“帶我去找我夫君!或者現在我就死在這!”
許硯塵面上慌亂起來,趕緊說道。
“乖,把劍放下。
不要傷到自己。”
我把劍刃往脖頸上用力一壓,瞬間一道熱流流下。
“告訴我!我夫君楊凌川在哪!”
許硯塵終於妥協。
“楊陵川已經伏誅,被我長槍釘在半山腰的石壁上。”
我瘋狂地往半山腰跑去。
怎麼會呢?
楊凌川可是武將世家,他可是得過武狀元的。
怎麼會就輕易死了呢?
可雙拳難敵四手,萬一
萬一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
快到半山腰時,我看到一群許府家丁,護送著一頂華麗的轎子。
“小姐,我們找到她了。”
小姐?
許府什麼時候多了個小姐?
這時轎子窗簾掀開,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清悅,好久不見了!”
來人是沈碧蔓,是我三年前救助的孤女。
當初依附我才能活下來的凌霄花,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貴人。
見我不理她,沈碧蔓面色微沉,故意大聲說道。
“在賊窩裡生活了兩年,連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嗎?”
聽見這話,許府家丁紛紛議論起來。
我急著找楊凌川,可沈碧蔓依舊不肯放過我。
“這就是許家曾經的大小姐,後來竟然恬不知恥地愛上兄長,兄長為了避嫌連夜把她送給山匪。”
家丁們的眼神染上鄙夷。
沈碧蔓湊近我譏諷道。
“信不信現在我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捏死你?”
“這荒山野嶺的,隨意出點什麼意外,再正常不過了吧。”
她伸出手,狠狠壓了一下我脖頸上的傷口。
傷口崩裂,鮮血再次流出來。
可我絲毫沒有感覺疼,因為心已經麻木了。
我只想快些找到楊凌川。
“綠草,讓開!”
綠草是沈碧蔓曾經的名字。
進入許家後,她覺得這個名字粗俗難聽,央求我為她改了名字。
“再說一句我現在就殺了你。”
沈碧蔓緊咬著牙,眼裡是濃烈的恨意。
我輕嗤一聲。
“綠草,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暴露在對手面前。”
“還有衣著和神態上不要再學我了,東施效顰,醜的很。”
家丁們嚇得紛紛低下頭,可他們不斷聳動的肩膀進一步刺激到了沈碧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先是不知廉恥愛慕兄長,現在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匪首家眷,你又能光彩的了哪裡去?”
沈碧蔓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卸下了剛剛的防備。
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離我越來越近。
我飛速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向她的脖頸。
沈碧蔓下意識用手掌去擋。
“啊!”
簪子貫穿了她的手掌,沈碧蔓疼得跌坐在地哀嚎。
趁眾人手忙腳亂,我偷偷溜走,繼續往半山腰趕。
當半山腰寨碑終於出現在眼前。
可僅是一眼,就叫我遍體生寒。
我看到了這輩子最可怕的噩夢。